“正如你所见。”
既然凑在了一起,金萧晨趁机打听,“我也曾在英国呆了些年头,不知陈小姐是就读于哪个所大学?”
小姐没说话,倒是丫鬟神色自豪的说:“我家小姐天资聪颖,自然是——”
“穗华!”
一声制止,穗华忙住了嘴。
“说来惭愧,前些年身子不好,一直在休学养病,心有所愧,母校之名不提也罢。”
回答得错漏百出。跟他所查到的消息没有一处吻合。
金萧晨定了定身,配合着继续演戏:“既是如此,陈小姐的身体可好了些?”
“多谢小宋先生挂怀,浅沫经过多年的悉心调养,已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陈小姐这次回国是因为……”
故意留个空白,让她填充。
“家父病了,身为女儿的浅沫怎能不守在他的床榻边伺候呢?”
“陈小姐值得成为孝女的典范。”
鬼点子一闪,谎话信手拈来,“聊了这么多,这才发现我与陈小姐一见如故,正好已到用饭时间,我请陈小姐吃顿饭如何?”
边说边做了个绅士礼节。
“小姐……”
穗华扯了扯陈浅沫的袖子,挤眉弄眼的,跟得了什么眼疾似的。
陈浅沫微微颔首:“浅沫多谢小宋先生的美意,恭敬不如从命。”
“好说好说,陈小姐请。”
穗华原地跺脚,无奈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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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呀---呜---呜呜呜---”
落荆棘刮完胡子出来,就看到玫瑰大半个身子抻出窗外,声音冲散在风里,双手不停地挥舞。脚上没穿鞋,白嫩的脚丫子踩在窗棂框上,大声呼,“等等我---”
落荆棘行动如风,在她有所动作前就把人抱了回来,心脏剧烈跳动。怀中的人儿哭着喊着挣扎着,箍在身上的力道却没松开半分。
“荆哥,是不是嫂子又出……什么事了?”
金萧晨放慢了脚步,不只是他,还有东来以及留下来负责保护他们的人,均被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震到了。
一向端雅持正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落大老板,跌坐在地上,手里抱着精神状态不佳的夫人,她露出锋利的獠牙,朝落荆棘的手臂就是狠狠一咬。
偏偏落荆棘一声没坑,目光温柔,连半句责怪的话都没有。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走不是,不走也不是。东来悄声挪到金萧晨身边,用胳膊肘撞他:“现在怎么办?”
“走!”
金萧晨带头,把门阖上前,听到落荆棘和声细语的安抚躁动不安的玫瑰:“玫儿,咱们不闹了,嗯?”
也是神奇。玫瑰在听到这句话后,奇迹般安静下来,抬起头看落荆棘,眼眸眨呀眨,被他横抱起来,重新回到窗棂边:“告诉我,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玫瑰咬着指头,忽而指向落在渤海上扑翎的鸟儿,孩子气地说道:“呀呀……鸭子……”
“那不是鸭子,是殴鸟。”
“殴---鸟---”
玫瑰接连说了好几次,歪着脑袋天真问,“是什么意思?”
“是一种吉祥鸟儿。”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落荆棘拿出满腹的诗书才华,不厌其烦的解答一个心智只有几岁的女孩的问题。到最后,这个女孩也只是似懂非懂点点头,随后扯他的袖子:“我想看鸥鸟~”
这撒娇倒是跟脑子没烧坏之前一模一样。
又一次到了甲板,负责保护他们的人就在不远处,寻常船客的打扮,却时刻留意周围的动向。
“荆哥,这艘船后天会抵达烟台。”也就是说,他们只有两天不到的时间,“需要提前动手吗?”
落荆棘教玫瑰碾碎手里的面包,用奇特的口哨声引来鸥鸟:“现在该着急的不是我们。”
金萧晨琢磨片刻,了然一笑:“嫂子,我来陪你们一起喂。”
他一来,把欧鸟都吓走了。
玫瑰气呼呼抢回自己的面包屑,瞪着眼赶他:“你走!快走!不要你来!”
金萧晨:“……”
想他堂堂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风流俏丽的公子哥,居然被一个心智只有三岁的女孩嫌弃了?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难不成是上天太嫉妒他的样貌,所以不想让他一直这样一帆风顺下去?
唉,长得帅也是一种错。
“等等。”
金萧晨做了个帅气的姿势:“荆哥,还有事?”
落荆棘默然片刻,摆摆手:“你的牙齿上沾了菜叶子。”
金萧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