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四人用绳子勒住她。孔知洛见缝插针说:“咱们打个赌如何?谁把这怪物打趴下,以后谁就是老大!”
危险临近,还有心情拟赌约。要么是胸有成竹,要么……就是做好赴死的决心。
落荆棘没理他,旋身如锥子,攻击陈浅沫的暴戾,为莫愁三人的离开拖延时间。
陈浅沫嘶吼着血盆大口,绳子如雨珠般迸裂,这些东西,根本压制不住她。四个人受不住她的冲击,晕过去了三人。
落荆棘单手撑地,一腿屈着,腥甜的血液从喉咙里呕出来。
陈浅沫扭动着脖子,抬起脚,阴寒的面目上尽是残忍的冷笑,她要毁了琉璃仙戒,连同他的手臂。
“不许伤他。”
一道闪电劈下来,阴柔光色映落一张漂亮的面孔。手指微曲,琉璃仙戒套进玫瑰的无名指上,狂风登时怒号,电闪雷鸣中玫瑰的瞳孔化成气场强大的鎏金。
仙戒滋滋延抻出一条如刀似剑的锋利武器,一招下去,陈浅沫一分为二,倒地时,腰部以下随风飘散。
玫瑰扶起落荆棘,看着浑身是伤的身体,心为他的痛而痛。
鼻尖被点了下,听他开玩笑说:“成亲以后,有的是机会看。”
“……”
就不能正经点?
她正为他的伤而难受呢。
“好像自从我出现在你身边,你受到的伤害就没停止过……”
落在肩膀上的力道加重,耳边是他温热绵长的气息:“想什么呢?”
“难道不是吗?”
之前的他只是救国之途坎坷,如今却处处是掣肘。
落荆棘替她擦眼泪:“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上天把你交到我手中,我必然也要证明自己。否则,我拿什么保护你?”
这么一说也有道理。
“我不希望你那么累……”
抱紧她,继续说服道:“把你交给别人,我是一万个不放心。”
多么希望能从她一出生就陪在身边护佑着她,也不至于十多年来流落街头,受尽人世各种苦难。
玫瑰翕了翕酸涩的鼻子,远远便听到一气息微弱的响动。
陈浅沫找回此前遗落的神智,侧目中,看到徜徉在幸福中的玫瑰,心里有嫉妒,也有遗憾。
嫉妒落荆棘能享有玫瑰所有的爱,遗憾再也说不出口的感谢。
滚滚红尘掩埋了曾经的一段相遇。她曾说会再回来看自己。一朝远赴海外,再见已是岁月蹉跎。
口袋里的口琴掉出来,《两只老虎》的旋律一如往昔。重逢见她,十年了,她半点没变,还如当年的风姿绰约,落落大方。
可彼时的自己,却成了她恨之入骨的敌人。
心乱如麻。
木村要自己得到戒指后立马杀了她。可自己却私心的想保住她。
本以为一切安排得天衣无缝,接着操控戒指的油头带走她,隐姓埋名,过上怡然自得的田间生活。
可终究,人抵不过天。
蜜獾罪有应得,输给荆棘是必然。她以前一直都误解,原来荆棘,也可以是那个能为她撑起一片天的命中之人。
而自己从始至终,不过只想与她执手相道:“你……还好吗?”
“咳咳咳……”
祈求的目光令玫瑰心头一阵发颤。终是抵不过内心的波澜,与她攀谈:“与我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陈浅沫命不久矣,把最后的时间都留在了牵动的嘴角上:“木、木村有……秘密武器……”
在他人看不到的角落里,细长的指甲在她的掌心里来回滑动,似在写什么字。
遗憾已了,最后一道白光砍下来,陈浅沫带着笑离开人世。
琉璃仙戒里的光也暗了下去。
——
“将军,加急密信。”
木村离开如蒸笼般的地方,信眉扫了眼,直接柔揉搓成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蜜獾死了,他倒是没了该有的忌惮。只是琉璃仙戒……白忙活一场!棋差一招,否则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目光后移,实验箱里的东西有东西在撞动。
木村勾起一抹屑斜笑。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谁输谁赢,还未知分晓呢!
实验室里一阵鬼哭狼嚎,回响声震耳欲聋,仿佛要把天地撕裂。
木村厉声一吼:“闭嘴!”
后头当即安静如无人。
落荆棘,我可极其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呢!
可别让我失望啊!
累了半日,众人惊魂甫定。不想动,直接躺在地上。可相对于初次的震惊不已,这次显然平和许多。
不过.......人的好奇心始终是个无底洞。
逮着机会就问。
“这次,她是真的死了吗?”
冬荷舔着嘴巴,只觉口干舌燥。
满地狼藉里,莫愁连喘气都顾不上:“应该、也许、大概......是的吧......”
青秋架着孔知洛,长生紧随其后:“灰飞烟灭了。”
冬荷心有余悸:“这次没错了吧?”
玫瑰坐在她身边,抬起琉璃仙戒:“它杀的,我亲眼所见,难道你还怀疑我不成?”
眨巴眼眸,如小兔子般无辜,哪里还能起得了怀疑之心?
眼见戒指靠近,冬荷躲得飞快。这枚戒指迸射出来的磅礴雄浑威力,大家都见识过。
玫瑰瞅了她眼,抿嘴笑:“某些人啊,真是爱喜新厌旧。”
冬荷脸色一红,使了些力气把莫愁推开:“谁让你过来的?”
埋怨的语气中带着撒娇。
旁观者清,可当局者迷啊。
莫愁挠着头,以为自己又碰到了她哪个燥怒的点,手忙脚乱:“那我再退回去?”
可明明是她先主动揪他过来的。
扑哧---
玫瑰憋着笑,以过来人的身份替冬荷解围:“她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害羞了而已。
莫愁憨憨一笑:“没事,不管她是哪个意思,只要不离开我,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话刚说完,耳朵就被提揪:“听你这话的意思,在暗讽我是母老虎?”
“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