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叼着落荆棘在空中疯狂的飞旋,落荆棘揪住大鹏嘴角上的毛,目光寒了寒,只听到大鹏一声嚎叫,半边嘴毛被扯脱了皮。
它痛得松开嘴,落荆棘一个利落的打旋,双脚夹住他的脖子,控制大鹏凶悍如虎的扑翎。它横冲直撞,总想把落荆棘从身上抛下来,却屡屡被落荆棘桎梏,遍体鳞伤、触目惊心。
落荆棘勒令它停下来,大鹏却跟疯了似的。仰天嗷了一嗓子,猛朝一栋高楼撞去。靠近了他才看到天台上的影子,心头一凛,手掌跟铁拳似的,一巴掌捶在它受了伤的半边脸上,再纵身借力扑到天台的栏杆边抱住玫瑰滚了好几圈。
“让我看看伤了哪里?”
玫瑰看到他脑袋有血渗出,神经紧绷又觳觫。
大鹏的叫声从两人身后刺过来,落荆棘推开玫瑰,手掌旋枪,朝它连开七八枪。大鹏的一只眼被射中,狂躁冷暴的怒意让它直接催动周围的空气,玫瑰站不稳,只能抱住一旁的杆子才勉强维持不被风吹走的狼狈。
子弹没了,落荆棘逆风说:“给我一瓶酒精。”
玫瑰艰难掏出一小瓶的酒精:“接着!”
落荆棘背对着她,却能准确握住被风力改变了好几次风向的酒精瓶子,随手一泼,大鹏被溅洒过来的液体灼得又嚎又嗷,爪子扒拉着眼睛和伤口,笨拙的接连倒退,最后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仓惶逃跑。
第二天,各大新闻媒体像约好了似的,劈天盖地放出昨夜工业园被不明物体袭击的怪事,不少自媒体运营人和博主为了引流,把它作为一手卖点,各种神话和细节串联在一起,在网络上热热闹闹炒了好几天,热度一直居高不下。
对此,关之梨只有一句话:“哗众取宠!”
没人理她,她就给自己找存在感---用手撞了撞莫愁:“你说对吧。”
别问她为什么不敢撞落荆棘,再问就是她怂,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生怕自己会克制不住想要上去拍他的肩膀,再看一次玉树临风的绝美笑容。
莫愁正在做糕点,心不在焉应他。
关之梨嫌弃翻白眼,倒是外婆感受到她的孤寂,和蔼朝她招手:“要不要尝一尝?我这个外孙做的糕点很好吃的!”
又见他手往脸一抹,沾了不少白粉。关之梨心里在想:这人看起来傻憨憨的,做出来的东西能吃吗?
盛情难却,关之梨勉为其难咬了口蓬松面包,忽而味蕾大动,跳起了眉毛舞:“喂,你这是怎么做的?”
莫愁还是第一次被人追问手艺的事情,挠挠头。揉在一起的淀粉把半个头染成了白色。
关之梨骂他‘笨蛋’:“除了做糕点,我估计你啥都不会了。”
莫愁下意识避闪,惊慌失措的模样仿佛被流氓调戏的乖乖女,关之梨脸不禁一红,怒目圆瞪:“你以为我想碰你吗?自作多情!”
“那就给我管好自己的手!”
冬荷一出现,莫愁就跟找到了靠山似的,咧嘴躲到她的身后,可眼睛压根没从她身上移开过。冬荷忙里偷闲对刚打完电话的落荆棘说:“玫瑰在二楼健身房,找你有事。”
关之梨翻了个白眼,脸色极其不爽:“她有事干嘛不自己下来,非要荆叔叔上去找她?”
冬荷双手环在胸前,傲娇掀抬下巴:“他们俩人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关之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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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健身房没看到玫瑰的身影,身后只传来高跟鞋蹬蹬蹬的响声。
落荆棘头也没回,目光冰冷:“我答应过的事情不会反悔,可你不能动她!”
“你答应什么?不能动谁呀?”
一听到玫瑰的声音,落荆棘在偏头的刹那,深眸幽邃如海,却看到里头澎湃汹涌的波澜。
玫瑰被他炽热深邃的目光看得脸颊发烫:“好看吗?”
大鹏带着伤离开后,他们又寻迹找了许久,线索断在郊外的瀑布景点。回酒店时,冬荷神神秘秘把她拉去了一个门面极小的店子,第一眼见到这件彩纱琉璃长裙的时候,她真的被它的美和个性震撼到了。
店里很乱,是打算转租了,所有的衣服堆得哪里都是,唯独这一件被女老板小心翼翼挂起来,生怕它沾染到半点不该属于它的人间灰尘,日日保养,一看就对它爱不释手。
玫瑰说:“能把这件衣服卖给我吗?”
女老板当时正在收拾东西,对她们爱答不理。玫瑰也不气馁,问一次不答就问两次。两次不行就四次。女老板耐不住她们的磨性,说:“这衣服是非卖品。”
目光在对上玫瑰的五官时,整整愣了十几秒。察觉自己的失态,又忙移开脸找话题掩饰:“这衣服是我自己做的,只送给配得上它的人。”
冬荷嘟囔说:“哪有把人跟衣服搭在一起比喻的?要是没有人做模特,哪里来的衣服尺码?”
玫瑰倒是没怎么在意,只问她:“我可以试一试吗?”
女老板只盯着彩裙看,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玫瑰的请求置若罔闻。
冬荷吐槽说:“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这女老板从我们到这里,她不是冷嘲就是热讽,还真当爷们没有脾气是吗?不卖就不卖,真当我们稀罕?”
女老板突然把彩裙从模特身上取下来,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皱任何一个地方:“穿的时候小心些,里头有些暗扣,够不着的时候我会帮你。”
再后来,这件衣服就到了她的手中,没花一分钱,女老板亲手送的。
一字薄纱肩,上头的花纹横看是燃烧的火纹,侧看却是潺潺流动的水花,红蓝交汇变动的颜色让人目不暇接,,却隐隐透出骨子里的性感与妩媚。长裙束身,及至脚踝,勾勒的身形线条柔美多姿,细看,彩群上描摹勾画的纹理竟是一朵朵妖娆的辛夷花。
为了搭配这身衣服,她特意挑选了垂坠到肩膀的银白珍珠耳环,耳朵旁的卷发颇有弹性,往上是空气刘海,不长不短,修饰巴掌大的小脸。唇红齿白,肤白貌美,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美人如玉、精致佳人。
“是不是你喜欢的成熟女人的打扮?”
落荆棘静静凝视着她,有浓烈的情绪在眸眶里激撼碰撞,说:“这件衣服不适合你。”
他找来卸妆棉,强行替她擦掉脸上的妆。
玫瑰的心一落千丈:“你不是说你喜欢成熟的女人吗?我这样打扮难道还不够成熟吗?”
“自然熟的果子跟催熟的果子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