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不甘心:“少拿那些八竿子打不着边儿的比喻来糊弄我!我问你,真的是我不适合这件衣服?还是你只是不喜欢打扮成熟的我?”
玫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矮他一个头,被他箍紧肩膀,依偎在她怀中,如小鸟般依人。半张脸的妆被他卸了,指腹落在她的下颌上,说话间嘴唇能碰到他的手背。
落荆棘什么话都没说,可玫瑰的一双凤眸正冷静无波盯着他,什么也没做,却又像是什么都做了。
落荆棘叹了口气,心甘情愿败给她:“你对成熟的定义是什么?”
“你呢?你对它的定义又是什么?”
“年纪。”
玫瑰:“......”
又拿这个来压她。
他又说:“在我心中,成熟与年纪、打扮,甚至是性别无关,是由心而发的灵魂契合。也称之为灵魂伴侣!”
玫瑰低着头,心里止不住的失落。
落荆棘突然笑着说:“怎么?这就要放弃了?明明前不久某个人还信誓旦旦跟我说要攻克我,这才过了多久?看来你对我的感情也只是说说而已。”
玫瑰抡起拳头一挥,奶凶奶凶瞪他:“你怀疑谁都可以,就是不许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那你对我心动的理由是什么?”
玫瑰叹了口气,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把你当成另外一个人的替代品?可你就是你,是无人能取代的你!”
“好。”
玫瑰有些懵,不明白他这个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落荆棘轻捏了下她的鼻尖,说:“你不用刻意为我改变什么,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你的未来还有无限可能,把你绑在我身边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情,明白吗?”
“你是听谁说了什么?”
不过一个月的功夫,他前后的变化着实很大。之前都说可以试一试,怎么转眼就变成了他是她的绊脚石了呢?未来的无限可能等于求学之路,求学之路等于华盛顿大学。
“是我妈妈吗?可我从来没想过要出国,也绝对不会离开你!”
落荆棘把她扣入怀中,两人的气息拂在彼此的脸上,像蒸笼里幽幽飘出来的白雾,前者无形,后者有影。可不论是哪一种,都让玫瑰的心在刹那间停止了跳动:“玫儿,我可以这么喊你吗?不要说,听我把话讲完。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跟你说,可我对你的确存有莫名的熟悉感,想靠近想了解想抱你。克制不住,也不想克制。可你才十六......”
被玫瑰踢了一脚,无奈修改台词,“行,就算十七吧。十七岁,一个女孩青春蓬勃的朝阳时段,外面天大地大,而我年纪却不小了。好了好了别踢了,咱们不提年龄这个梗了。直接跳过。一切等你成年了,如果那时候你还不嫌弃我,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玫瑰翕了翕鼻翼:“我从来都没嫌弃过你。”
又勾起小指:“光说说不行,得盖个章。”
落荆棘把小指伸过去,被她用力拉了几下,身体猛一个前倾,玫瑰顺势踮起脚尖,唇对唇盖了章:“好了,这下你就算想反悔也没机会了。”
“不反悔。”
落荆棘又亲了亲她的额头,看这熟练程度,私底下定然是没少练习。
若你不畏,我又何惧?
楼下飘来了一段旋律,歌声温软清和,却带着一股坚毅的硬劲儿:“......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
玫瑰笑,这个冬荷,还真是人间绝世好闺蜜:“对了,你刚刚说答应了谁要做什么事情?甘梦吗?”
“不算是,更多是为了我自己。”给她卸完剩下半边脸的妆,拿自己的运动装给她,“把它换了。这衣服我没穿过,没人会知道。”
边说边替她关上卫生间的门。
玫瑰不死心,隔着一扇门追问:“我穿这件衣服真的不好看吗?你不许逃避,我以将来女朋友的身份命令你,必须回答!”
将来女朋友?
这是个什么句式?
落荆棘说:“以后,我设计衣服给你穿。”
玫瑰惊奇不已:“你还会设计衣服?”
落荆棘笑她:“你这个将来女朋友当得很不称职。连我现在的职业和规划都不了解。”
玫瑰一身的松松垮垮走出来,又是挽袖子又是提裤子:“你这个将来男朋友也很不称职,连件给将来女朋友穿的衣服都没有准备。”
落荆棘笑:“嗯,以后都给你备着。”
“这还差不多。”
蔓越莓饼干的香味飘过来,玫瑰这才想起自己又被他带偏了,“那件事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当你的靠山哦。”
落荆棘牵她下楼:“好的,我的小靠山。”
晚饭的时候,俩人的互动被看在明眼人的眼里,那可真是‘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你和我’。
外婆认床,吃了晚饭就开始犯困。一行人全当饭后散步,把四个女人护送回家。这些天都是如此,外婆的几亩地有了男人在,花生只用了一天就种好了。于是乎,他们白天就来落荆棘下玩耍,晚上再回外婆家休息。
彼时,玫瑰正跟新聘请过来的保姆交代外婆的情况。再有两天他们就要回去了,陈吉八十大寿,大家都商量着好好给她庆祝。外婆身体虽好,也禁不起长途跋涉的转车和颠簸。
外婆朝落荆棘招手:“你来,外婆有几句话跟你说。这些天要你哄几个孩子,真是辛苦你了。还有我这个老太婆,时不时就找你点麻烦,希望你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