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那面颊上的手撤了下来,然后便转了身,是一步三回头,终究是离开了这处。
曦若见他离去,泪水却是再也忍不住的喷涌而出,行至案几边上的椅子上坐着。
是自言自语:“旁人都道我无情,可谁又能真正做到无情,我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如何能误你家世清白。”
拿起酒壶与自己斟了一杯酒,“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执起酒樽,一饮而尽,却是不慎呛到了,喝进的酒又吐出来了不少。
“皆言酒能解忧,可为何我却是愈感凄凉。”
风声肆虐,比肩凄雨,虽未能入内,却仍旧如丝丝淋漓于红绡帷幕,且更添悲怀。
推门声传来,她自知定是莺儿,赶忙将泪擦去,不想让她看出痕迹。
门被推开,莺儿走了进来,“姐姐,我方才去寻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莺儿一身绿色襦裙,双丫髻垂挂,是那种天然的可爱,大约才豆蔻年华罢。
此时正一脸笑意的望着她,她脸很小且很瘦,若说这南曲里真心对她好的那便只有莺儿了,本应喊她姑娘的,但她不喜,莺儿从此便改了称呼。
“姐姐,我方才看到了孟公子。他待姐姐很好,姐姐为何不跟他走?”
莺儿眨巴着大眼睛问她,到底年幼,自是不懂曦若心中的悲。
“莺儿,你不懂。”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才意味深长道:
“可笑长做人间客,却忘天意几多难。直至生死入眼帘,方知情字乃是贪。”
莺儿不懂,只挠挠头,却是一脸迷惑,曦若却是突然笑了一声。
“无妨,你现在不懂,以后自会明白。”曦若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如今天也亮了,这桂花糕就当早膳用了,不用再另外准备了。”
莺儿点点头,将桂花糕递到她跟前,此处且先不说,如今说那孟玄陌与李恪。
“玄陌,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尽是心不在焉。”李恪语气沉沉,询问道。
小屋之中,风声依旧,纵使桂花飘香,可有人却是心头暗伤。
孟玄陌这才反应过来,漓了一抹笑,是那惯有的轻佻,却终究不是往日的感觉。
“吴王兄觉得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我这不挺好的。”
“不对,你方才在路上一句话都未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言不由衷,定有鬼。”
李恪瞧着他的面容,盯了好一会儿,他自知不会如此简单。
“吴王兄可知我方才看到了谁?”他却突然转移话题。
“你不用与我岔开话头,我自知你看到的是谁,定是那太子。”李恪一脸不悦,当即面色便好看,竟与他来这套。
“哈哈哈,吴王兄这可就错了,我方才见到了魏王,太子倒未看到,这都是怎的,你们三兄弟竟都出现在平康坊。”
孟玄陌突然大笑起来,或许是为掩盖心头的伤,而李恪听之却是面色凝重,低着头是在想事。
太子来此的原因,他可暂定于寻欢作乐,毕竟经称心一事,太子已愈发同从前不一样。
但这魏王来此,他觉得定不是寻欢这么简单,定是有其它原因的。
“我从前虽在黔州,和吴王兄却是常常鸿雁传书,对你们的事是知道不少,我自知风不止,人心的算计便不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