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李恪皆是不同类的美男子,本是不可同时相较,若真的要作比,恐怕张扬一词配他再好不过,李恪则是内敛的。
正如那“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唯一可碰触的便只数那萧青婉。
“酒可治创伤,疗情结不堪解,但亦可伤身,误事,虽能解忧,喝的上瘾了,便可成为杀人的利刃,如鸩毒一般消磨心神。如此还是少喝为好。”
李恪却是淡淡抛出这一句,却未料到孟玄陌刚喝进嘴里的茶却呛住了喉咙,便也就这般往外吐了出来,是错中不能有的急。
他抚平心口,稍稍缓和了一些,白了李恪一眼,虽是怒视,却到底是玩笑。
“吴王兄舍不得你那好酒就罢了,何苦来得编这些话来糊弄我,险些这小命就交代了。”
放下茶盏,敲得案上一响,正了身姿,往目光前视笑道:
“得了,我可不敢喝了,指不定又扯出什么话来。”
有些是面上永远带笑,心内却有许多悲悯,与天斗,与地斗,总还是算不过人心。
“吴王兄这一回了府,就与我呆在一处,就不怕你家那娇妻不满。”
孟玄陌斜眼朝他一笑,总是如此没正形,却又喜欢调侃。
“她怕是开心的紧,哪里会不满。”李恪冷冷道出这一句,便未再说话。
气氛一时又凝滞了起来,李恪衣袖之上是盘纹绕金丝,全身是紫韵添风采,惯常以冷漠掩饰心底实感。
“吴王兄这话听着可是有些委屈,想那从前还说未成家反倒可落得一身轻,如今到了自己跟前,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孟玄陌带着温文尔雅的皮,却是笑得诡肆,旁人一瞧便不是正经模样。
“行了,尽说些有的没的,你来我府上,莫不是探听这些个事?”
李恪斜他一眼,正了神情,向来是要将他带入正轨,但总有人是装看不懂。
偏偏他还斜倚着身姿,眸中还添了光色,是对着吴王尽笑不能停。
本就是形貌昳丽的主,如此一笑岂不颠了光阴荏苒,花亦低头,人又堪解。
俗话说: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怕就是他这样。
“吴王兄何必着急,该来的总会来,命中注定的事,是脱不开的。
我且问你那嘚瑟总管是怎么个事?”
纵使诡谲的周身,亦是掀不起波澜的面,孟玄陌悠然抛出这一句,不知他是真的如此,还是心中早有计量。
可他却在说出嘚瑟总管这个名字时不自觉的笑了,他表面功夫做的极佳,连吴王有时都未必能看透他的心思。
常以笑容作掩,却不知他终究能偷得几时欢畅。
人心终是不同的,有人身处狼窝虎穴亦可镇定自若,而有人或许还未遭遇折磨,便已然吓得魂不附体。
夕阳霞景终书来了,鸟雀入屋檐上啁啾,云霞绕青烟,有吴王的声音自清冷的房中传来。
“嘚瑟总管本王也有些许疑惑,总觉得他与以往大不相同,但我府中至今也无事,本王便也就放着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