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孺人这说的是何缘故?”如此没头没尾的话,乍一说出来,可好生令人做不解之状。
萧青婉虽早已习惯了她如此说法,先前几回尽是吐出些无道理的话,如今这样已是见怪不怪了。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莫将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此话却不能尽道,诸般儿事物,总会掺些在心间。
恰逢南风下,带来丝丝寒凉,几人衣衫被吹起了旋儿,阑珊过后复归平静。却是碎发轻浮,浸入内里颤颤。
今儿一大早便在此处站了许久,这林氏还能如此忍住,真真是佩服至及。萧青婉实不想再待下去,只想扯了话往屋里去。
“刘孺人也无需往这里说了,外头寒气重,若是入骨化凉,恐会受不住。到屋里去,也可得些热闹。”
这话倒是不假,虽今时与古日,纵为同节,又是同时,皆不可同日而语。但这季节变换,自然之则,亦必得要分明,方可辩得时令花期,秋尽寒来霜语。
两人听罢,颇觉有理,定是不作他想。便跟着一同入了阁内,虽亦有稀薄的寒凉渗入,但比之外头可是太强了。
况且隐隐有暗香浮动,炉飘香袅袅化作霜花一般,沉香入鼻,顿感舒适。
皎月关起门来,如同说着悄悄话一般,方才就命人撤去膳食,此般也无需劳累。
六曲屏风之外又是透着朦朦胧胧的影,其上依约见青山,画峰山上烟雾缭绕。
“刘孺人方才说的是何理?这会子总该说吧。”
这便扯开了话头,忙又唤皎月:“拿些观音膏来,予林孺人的。”
皎月听罢,忙往内室去寻,先前萧青婉要用,便拿了好些出来,此刻直接去拣现成的。
事已安排下去,方听刘氏道:“这不见着林孺人来王妃处还带了些心意,妾身倒是空手,招惹怪哉。虽说王妃不在意俗物,但妾身这心里如是不能放心,故才有此说。”
说罢还叹了一口气,萧青婉方想接话,谁承想倒轮不到她,自有人替她说了。
“姐姐这是白担的心,我送与王妃是因昨日里惹了事端,此番全为赔罪罢了。你又无事,何苦来得自寻烦恼。”
说出的话句句诚恳,倒想有些为那刘氏着想一般,亦是宽慰她不必放在心上。
说罢又指着自己的脸,隐隐有种哭腔:“姐姐可瞧着我的脸了,我就是不知体统规矩,所以才惹得这般祸事。”
怪不得呢,原是这般,处处昭示自己的委屈,她想干什么,萧青婉一清二楚,端起茶盏不想理她,却于眼角余光瞥了一眼。
倒瞧见了更不得了的事,站在她边上的丫鬟竟是四处张望。
本托生了奴籍的人,该是小心谨慎,处处应是低头伏脑,哪有这般不安分的,想来亦是不简单,今后可得注意些了。
这时皎月已拿了药膏子来,送到林氏跟前,那丫鬟方才反应过来接住。
“也亏得王妃雅量,还送了药膏予我,我自己都没脸儿了。”边指着药膏,还对着刘氏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