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同曜,光媚千秋,调不起暖意,当日言风起于浮萍之末,祸源多于言论之中,由来便可视之。
攒寒凛凛,不见涔涔,浸浸阗身蕴砭骨,只一吹便撩起衣衫绕着旋儿。萧青婉只看着林氏拿出的荷包,愣愣于原地,实不想去接,亦不能不接。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言不由衷,定有鬼。那林氏方才扯着由头来说,是赔罪,可她却从不相信。
哪有夜晚被打了脸,白日里还能笑脸相携,于其跟前卖好说唱。若是真有,这人心胸可就太广,但以这人之表现,绝计不是如此。
“王妃怎的不接呢?是看不上妾身,还是不相信妾身会改?”
说罢做了个委屈巴巴的样儿,倒也没有哭天抹泪般了,想来是被昨儿的事吓怕了,这才有所改观。
“林孺人这是什么话,怎么会呢。”萧青婉最见不得她这般,只递了个眼神于皎月,示意她去接。
不承想皎月刚要去接,她却忽然一个没拿住,落在了地上,显然是故意的,却还做了个冤枉的模样。
“呀,妾身不知怎的,竟是没拿好,这下子掉了,可是要难为皎月姑娘了。”
皎月站在那处,一时有些尴尬,不知作何表现,但见这般情形,不去捡来都不够。
正欲弯下身来,谁知这萧青婉突然喊了一身:“你别捡。”
皎月就这般挺住了,转过身来望着她,眼中闪过疑惑,似是在问她这是何意。
“你来捡。”她指着林氏的那丫鬟,面容淡淡,掀不起波澜。
但见那丫鬟迟迟不动,面上现了一抹不悦:“怎么,本妃使唤不动你?虽说你是林孺人的丫鬟,但本妃到底还是这王府的女主人,是有资格的。”
那丫鬟无法,只得弯腰捡了起来,递到皎月手上,又恭敬站在一旁,什么也未说。
皎月用手拍拍上面尘灰,方才交到萧青婉手上,这身份到底还是好,正能够仗势欺人一番。
眼见林氏垂眸,面上已然有些不好看,她方才对着林氏道:
“本妃并非故意让林孺人难堪,只不过这香囊是你不小心弄掉的,自是得让你的丫鬟去捡,哪能假于旁人之手?”
林氏听罢,也无丝毫可说,况且今日不宜起冲突,便只能满口应下:“王妃说的在理,倒是妾身考虑欠妥了。如今这香囊已在王妃手中,不知可还喜欢?”
又将话题引向别处,诚心想揭过这事,萧青婉也如她所想。
“红丝荟萃,针脚有致,鸳鸯戏水池中苑,拈来活灵活现,竟是别有一番风味。
林孺人果真是蕙质兰心,观这香囊质地还是玉镂雕的,闻起来也是颇为舒适,只不知里面放了些什么香料?”
一壁说,还一壁萧拿起来闻了一番,直入鼻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