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本妃说说,这里究竟是因为什么闹得这般?”她指了那个叫枫儿的丫鬟,不料那人却是一震,半天没缓过劲来,待心思清明,才上前来:
“回王妃的话,是杏儿姐姐见皎月姐姐和非言大哥待在一处似是举止亲密,便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二人便因着这个打了起来。”
她说到最后,声音却是愈发小了起来,不知是怕得罪人不敢说,还是其它原因。
萧青婉又陆续问了其它人,皆是一样的说法,未有丝毫漏洞,想来便是这般了。
她又叫来皎月与杏儿:“你们二位可还有什么说的?”
皎月低头且是愧疚万分,因着自己这点小事劳得姑娘受累,自是心内难安,自是紧着回头,想想如何才能不出错,且说出最为妥帖的话:
“奴婢知错,愿为王妃处置。”
那厢杏儿一脸孤傲之像,本欲强撑着说些什么来挽回形象,但见此气氛凝重,也只好硬着头皮道:“奴婢亦是有错,但起因为她。”
瞥一眼皎月,却是将锅全都扔出去,萧青婉讽笑一声,良久也不答话,只盯着杏儿,迎上的眸子,以迫使她心虚方才言道:
“本妃不会偏私一人,如今且听着接下来的论断。起因着实为皎月,可两人一处做事,有何不应当亦不该言语伤人,因此杏儿是为挑起争端。你二人之间各有对错,也不必强词夺理,明儿便去后堂院中干些杂役罢。”
二人皆诺诺称是,杏儿心内虽是不服,但也无法。处理完了这方的事物,萧青婉便遣散了众人,途留皎月在旁。周围恢复一片平和之状,她方才与皎月说道:
“你怪我么?你本可以不受任何惩罚,而我却为了博得好的名声,偏偏牺牲了你去。”
皎月那丫头听之却是一笑:“这是为奴婢好,奴婢哪能怪罪呢?姑娘的用意只有犯了傻的人才不明白,您是不愿再生波澜,亦是使人人心服。一日的杂役罢了,奴婢受得住,只是非言?”
萧青婉面色严肃起来,本欲问几句,然又想到,能溢于言表的事,谁愿意绪起心思呢?万事因果,便由着他们去吧。
“本王早说让你管府里中馈,这会子不是挺好。”李恪的声音却是由远及近地传来,临到跟前,开道温灼的颜,尽是笑意。
萧青婉早知会是如此,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不让人知道都不能够。
“殿下说笑了,我只是顺带路过处理一下罢了。”说罢,径直往清漪阁的方向走去,不再理他。
霜风漫卷,一袭过处,只留得李恪在身后喊着:“哎,本王与你说话呢。” 二人于阁中理论良久,大旨不过谈情,却都由李恪而起,偏生那人不予理睬,愈发显得无趣,此话暂且不提。
月瞳胧以含光兮,露凄清以凝冷,烟霄微月,星河皎皎,万里霜天尽寂寥。
如今且说魏王府中,看似平静,却不时透着一股子异样,暗流涌动,翻江倒海般充斥全府。一处室内,两人其间道说事物,茶才将将奉上,白瓷瓶身余温尚未消退,魏王的声音却是兀得传了出来:
“可与娘娘说了?”
“殿下大可安下心来,妾身今儿个特意入宫拜访了贵妃娘娘,想来应是不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