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告诉岩业他们,京城不比衢州,人多眼杂,让他们收敛些,说话不能再像从前一样随意了。”楚静宸交代道。
这话传到定远将军府的时候,段承策、廖梓睿、风天宇恰好都在岩业府上。
段成策本就是跟他们一般大的年轻人,这次三府一战与廖梓睿配合默契,一路北进又认识了岩业,与他们二人很是投机。风天宇驻守衢州西南,虽未见着面,也听廖梓睿说了不少,并不陌生。
岩业乔迁新府后,他们都还没来过。今日得了空,三人正好一起聚一聚。
“郡主还说了,”来传话的是洛王府钟伯的儿子钟浩,原就是楚静宸特地挑给岩业做管家的,他抬头看了廖梓睿一眼,道:“尤其是廖将军,脾气暴躁,说话千万从脑子过一过。”
可怜风天宇正在喝水,一口就喷了出来,段承策和岩业对视一眼,也是大笑不止。廖梓睿瞪了风天宇一眼,脸像个烧熟的红虾,小声嘟囔:“什么叫尤其是我?我什么时候脾气暴躁了?”
“廖兄,你在颖城把当地太守骂得抬不起头来,我可是在旁边啊。”段承策点点廖梓睿。
“那还不是因为主子受伤了,颖城太守在那瞎嚷嚷,我怕乱了军心,才骂他的。”廖梓睿一脸委屈。
“什么?主子受伤了?怎么没听你说过,怎么伤的?伤得可重?”岩业腾地一下从坐席上站了起来,脸色也冷了下来。朝廷军北上的时候,他带三个营戍守洛城,卫护王府,并不在衢州边线。他只知道楚静宸一开始在西南,后来往东南去了,却并不知道她受伤一事。
其他二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向他,岩业的反应实在有些太大了,不止段承策,就连风天宇都觉得有些奇怪。
廖梓睿看着他的样子,不由自主地往风天宇身后缩了一下:“我到的时候主子就已经不省人事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伤的。他,他比我先到……”
廖梓睿很没出息地指了指段承策,把人供了出去。
不省人事?岩业冷着脸转向段承策。
段承策没有立刻接话。他当然是知道的,他虽然没有目睹事情经过,但赤龙剑造成的伤口他还是认得出的。再说,能把青蛟剑的主人伤至差点丢了性命的人,这世上并不多。
但他不能说。
“我之前在城外,和廖兄一起到的,我也不清楚,”段承策放下手里的茶杯,加了一句:“不过之前陛下正与肃王府世子交手,后来肃王府世子被击伤,肃林军就撤退了。”
孟云彦?岩业想了想他方才的话,是了,一定是孟云彦!他恨主子选择归顺朝廷,才下此狠手,岩业捏了捏拳头。
段承策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皇后娘娘不是好好的吗?再说廖兄不告诉你也是对的,这样才能稳定军心。”
“就是,告诉你有用吗?”廖梓睿伸出半个身子跟在后头说了一句,眼看着岩业又要冲他发火,赶紧往后一缩,又猫到风天宇身后去了。
“岩业,咱们还是说正事吧。”风天宇看了身后的人一眼,寻了个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