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后的日子里,沈蓉萍的日子就难过了,渐渐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要是被大队干部知道了,这回城里的指标得不到不说,还要丢人挨批,她偷偷摸摸的上山,采来血参、三七参、白芍、生草乌试着用各种打胎的草药熬着喝,越是这样胎儿越是顽强的生长着。她担惊受怕起来,梦里时常被吓醒,这该咋办?
她惶惶不可终日,她哭着狠心的撕开自己的旧衣服,紧紧地一圈一圈缠紧自己的腰,和平时一样,同乡亲们一道下地干活。
也多亏自己的身材和体型,别人也没有看出她的身孕。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就在那年大雪纷飞的夜晚,沈蓉萍生了。
他住的地方距离村庄较远,生下孩子后,她看着可爱的孩子,亲了又亲,还是含泪把女孩包好,在大雪天里一步一步向野外走去,仰望苍天,雪花打在脸上,雪花落在地上,雪花覆盖了山川,覆盖了树林;那种无限悲伤和无助的伤感弥漫在山坡上,在悲凉的谱写着凄惨的音符……
沈蓉萍心疼的放下襁褓里的女娃,取下头巾,小心翼翼的盖着女娃的脸,捂着嘴怕敢哭出声音被附近的乡亲们听到。
正当她将要起身走开,突然看到一个人怀里也抱着个孩子,向这边走了,她急忙转身藏在小树林里,由于雪下的太大,他无法看清楚这个老乡的脸。
来的人把自己怀里的孩子放下,看到地上的孩子后,惊喜的急忙抱起,又四处看看,然后抱起地上的女娃,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大雪之中……。
沈蓉萍回到城里后,就经常打听他们的女孩,可是怎么也打听不到,他们没有放弃。
当时刘聚家春桃也怀孕在身,况且孩子夭折,他们又捡到一个女孩,谁也不知道。后来有个细心的老乡告诉崔志豪和沈蓉萍,刘聚家的女孩长得很像崔志豪。他们见到春桃的时候,发现春桃慌乱而抵触的举动,使他们的判断完全确定下来。
想到这里崔志豪满脸忧愁的站起身,在屋里来回的渡着步子,说起刘聚他也认识,可是现在刘聚人没了,春桃又是个残疾人,如果人家不肯把女儿归还,他是一点辙都没有,毕竟是人家一把屎一把尿给养活大,再说,孩子能接受吗?将近七年了,孩子也已经懂事了。
“志豪——你看看能把咱家的东西能变卖的都卖掉吧。”蓉萍带着哭腔乞求志豪说:“把我的衣服、家具也卖了吧,我回娘家再借点钱,过完年咱就去看孩子,能多补偿一点是一点。”
“好吧——”
在大槐树村,夜已经很深。
春桃没有一点的睡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胡思乱想,越想越混乱,越想脑子越疼,她就索性坐起身。
二毛至今没有音信,妞妞又出现这种让人心焦的事,我该咋办呢?
真要是妞妞跟人家走了,
我……,
她不敢想了,好像天要坍塌一样。
此时,她很想找个可靠的人给她拿拿主意,给她说些宽慰的话,她实在是顶不住了,她鼓足勇气想把这情况给懂事的毛毛说,但是她忍住了,忍住多少次已经记不起来,她能想象到,如果把这事说给毛毛,他无法接受,那样实在是折磨毛毛,这些问题又必须要面对,想到这里春桃心里难受,就忍不住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娘——”妞妞坐起来摸到火柴点着灯,揉了揉眼睛,拉着娘的手问:“咋了?”
“没事,妞子睡吧——”春桃还是忍不住伤心,在呼呼呲呲的强忍住着哭。
“娘——咋了?”
“我可怜的闺女娃——”春桃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停了一会儿,问:“妞子、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娘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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