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长”又转过头看看毛毛,手指头在毛毛的手心里动着,渐渐地闭上了眼睛。毛毛见状急忙大声哭喊:“‘坑长’叔——叔叔——‘坑长’”
“坑站”——
“坑长”……
“坑长”脸色苍白,他使劲全身的力气,想睁开眼睛,但是,还是不甘心的闭上了,当挤砖机拆卸下来,人们把“坑长”抬到早已准备好的草扇上时,“坑长”的手臂渐渐地松懈了。
当地卫生室的大夫,蹲下来摸摸脉搏,看着周围的人,很遗憾的摇摇了头。
就这样,毛毛唯一的好朋友离去了,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人间。
一个老大娘,惊慌失措的小跑着走过来,看到被草扇盖着的尸体,急忙解开看了看脸,不由得咚的一声坐在地上,抚摸着“坑长”的脸放大悲声的哭喊着:“我的儿啊——啊——你咋就这样丢下娘走了?啊啊——”
在场的看到这里,无不潸然泪下。
老板回来了,他脸色惊恐,撂下身上披的风衣,箭步冲过去,站在那里怔怔的很久,然后扶起老大娘,几乎是带着哭腔说:
“娘啊——不要太难过了,要保重身体啊——我以后就是您的儿子。”
老板斜看了一眼“坑长”,擦着泪,扶着大娘往办公室走去。
大娘往回扯着头,看着自己死去的儿子,痛不欲生。
“让她老人家哭吧,哭了,她心里反而好受一些。”李大春给老板点下头,说:“让她哭吧。”
老板渐渐地松开了手,站在那里心情非常不安和复杂。
毛毛看着老大娘,脸上流着眼泪,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这位孤独无助的老奶奶。
“老板——‘坑长’叔的赔付咋办?”毛毛盯着老板的脸,问:“我听说他说过,之间厂里还欠他七千多块钱?”
“没有啊?我咋不知道?”张老板一脸懵圈的样子看着毛毛的脸,但是眼光很快就又移开,低着头说:“那以前的账本,我再看看。”
“那,你是不是抓紧把账本拿来?让我核算一下,看看除了他的工资外,咱应该赔付多少?”毛毛心里顿时几分恼火,但是毛毛压着恼火,接着说:“老奶奶以后就一个人了,能早点给她,也能让老奶奶她早点安心。”
“那就赔付五千块钱吧——”张老板看看毛毛,然后低头掏出纸烟点燃,猛抽一口,吐出一团烟雾,说:“多给点吧,‘坑长’以前干活也很卖力,不能亏了他家属。”
“那就照你说的办,这点钱啥时候赔付?”
“我还要想办法去筹借。”
“上次不是在陶村工地上,还收回来五万多吗?”
“嗨——交贷款了。”
毛毛不想再问了,他心里已经非常清楚这个张老板阴险的很,不管怎样,这个忙是要帮到底了,因为“坑长”对他特别的好,没把自己当外人,即便是张老板,“坑长”也是拿真心对待他,可是“坑长”去世了,即便是人走茶凉,也不能这样绝情绝意,他现在非常小看张老板,以前那高大的形象,在毛毛的心里瞬间化为乌有,简直就是个小人一个,太卑鄙无耻了。
毛毛在心里盘算着,怎样对付他这种奸诈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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