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说到天边,也说不过去。”
“咱那时就是奔着赚钱来的,现在倒好,干了一年才分得这一丁点钱?”
“哎——,我说你们还讲理不讲理了?人家前期投入那么多钱,咋办?”红斌把两只胳膊袖子往上一扯,掐着腰说:“咱还有没有良心啊?下一年咋办?让他们现在把设备给拆了去抵债?往后去咋挣钱?今年赚的够多了,打个老鸦还要下个柿子皮的本钱吧?”
“说得轻巧,就得给大伙分钱,别拿着设备压制人。”
“没有咱的地,咱地里种植的红薯,他们拿啥挣钱?”
“你的地不是不值钱吗?设备老贵了。”
“设备那是南方王老板亲自拉过来的,又不是咱们去要的为啥咱得少得钱?”
“你们都在吵啥吵?”牛甜草来了,看着局势大为恼火,高声喊着:“谁?谁在闹,出来——,出来——,我给你解释——,出来——。”
“……。”大伙看着脑气冲冲的牛甜草,都往后缩着,胆怯的低着头,刚才那几个喊叫最厉害的也都不吭声了。
“现在非常明显的问题,值得争吵吗?咱们是个企业,一个全县响当当的工厂,是工厂都有制度,再弄?让我把咱们当时入股的合同拿出来给你们念念?都是你们亲笔签名,按指印,现在都不认账了,耍赖皮?告诉你们少给我来这一套,我们还有更远大的目标,就这点钱就眼红了,这才只是刚刚开始,以后有你们赚的钱,今年这钱多吗?一点都不多,实话告诉你们,今年不管是推销,销售上都还不完善,还有咱们的做工手艺,包装简陋,好多不足之处,明年将要翻几番,为了这点钱就想毁了大伙的挣钱之路?这是胡闹,说严重了就是犯罪。”
牛甜草的一番话说的大伙都会溜溜的走了,当然有些不怀好意的多事之人,免不了在下做小动作。
第二天就有乡亲们前来讨要说法。
“送出去那么多的礼品,也应该折合成钱讨回来分给大伙。”
“就是,咱凭啥给他们送礼,咱们那一项也没少给他们,税缴了,质检费也缴了……。”
“还有管理费,他们管理咱啥了,得给他们交管理费?”
“办事咱们这是合理合法的为啥给他们送礼品?”
乡亲们围着厂办公室,你一句,她一句在争执不停。
“你们不好意思去要,我们去要,反正咱们有账本,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胡闹,这是谁在下边出的骚主意?这到底是谁?”刘毛毛顿时怒火不已,接着说:“那算啥?那还是扛着我的面子,才收的礼,你们去要?明年就别想咱继续干下去了。”
“是啊——,谁在下边瞎嘀咕,脑子进水了?”牛甜草也诧异的看着乡亲们一张张脸,问:“质检不合格,你运作不了,税务不缴你运作不了,哪一个环节的香火不烧到位,你们就得看着厂子干瞪眼,简直就是胡闹,这里不是你们考虑的事。”
时间瞬间到了秋天,县乡领导又来视察,一行人陆续检查着厂子里的安全、卫生、质量。
在粉条车间,工人们正在搬运装车粉条,干累了大伙就坐下来稍加休息,顺溜趁着歇息的机会,就忍不住想抽烟,躲在粉条垛后边,开始抽烟,刚好领导们走进粉条车间,顺溜就急忙把烟头在地上抹了两下,就装进自己的衣兜里,站起身若无其事的站在工人之间,看着领导进来。
谁也没想到,就在顺溜的衣兜里,烟头的火在慢慢的燃烧,直到一股浓烈的烧焦味和屡屡黑烟从顺溜的身上冒出,大伙才发现,顺溜低头一看,赶紧胡乱脱下,往空中一撂,慌乱的扑打着裤子上的火焰,刚好把这燃着的外套仍在了粉条垛上,眼看粉条就要被燃着,刘毛毛见状冲上去抱着衣服连粉条扔了下来,零星的碎火却掉在了粉条垛上,刘毛毛就急忙用脚来回踩踏,但无济于事,工人们见状,眼疾手快急忙从门口的水缸里灌起一盆水浇了上去。
发现及时,消防设施到位,最终火势没有起来,但是,粉条的表层大面积被污染,领导们看到此景,也都遗憾的离开了,刘毛毛满脸乌黑,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这下牛甜草的厂子职务不用再干了,刘毛毛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如果再安排别人来任职厂长,整个思路就会被打断。现在牛甜草的整套方案也还是刘毛毛以前制定的,这套方案对当地的乡亲们很适合,但是新厂长来后,又会有怎样的变革呢?很难说。
根据目前的生产状况势头良好,赵乡长还经常和刘毛毛提起,乡里还没有直属企业,还要求刘毛毛想想办法,这不是明来想让刘毛毛把这民营企业改变成乡镇企业吗?
“我实话给您说吧,赵乡长,咱这老槐树村这个厂子的整套思路就是根据咱当地农民的生活习惯,劳力分配,土地的分布进行实施,”刘毛毛咋会不知道赵乡长的心思,就直接给他挑明了说:“如果转变成乡镇企业,恐怕不适应,反而会造成严重亏损。”
“……。”赵乡长沉默不语了一会儿,然后又说:“你要知道,现在各乡镇的企业也陆续投入生产,我作为一乡之主,也有压力啊,你一个村就有企业,我一个乡没有企业,说不过去。”
“既然想收为乡有,那就出个方案吧,再说也要给乡亲们一个交代吧?”刘毛毛一语双关的说:“至于以后的管理办法,用工情况,股份分配问题都要出个明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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