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笑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经历,我还从没听说过。还是老夫人久居京城,知道的多。”
“偏偏掌柜有几个不成器的旁支子侄,整日喝酒赌钱,少了钱就找掌柜的要。只说当年好处都是他们这支得了,如今虽然没有了爵位,钱财还是有的。掌柜的是个要脸面的,闹得太厉害就接济一些银子,反倒是涨了几个泼皮无赖的气焰。”
边上闲乐伯夫人笑道:“如今那几个无赖碰上老夫人在可是得了教训了。他们家也是难,这么多张口等着要喂。”
胡月明的媳妇也道:“出了这么些个不争气的子孙,真是,”
“又嚷着什么胡话呢。”老夫人突然出声打断,胡月明媳妇的话就被生生堵在嘴里。
张夫人刚想再说什么缓和一下,外面又有人来报,“大爷来了,赶来侍候老夫人并老爷夫人。”
老夫人大声对来人说:“让他好好念书,不用进来侍候,免得耽误了他争气。”
这话都说出口了,张夫人也懒得再打圆场,默默喝茶不说话。道桐几人也低下了头专心坐着吃点心。道枫一脑袋疑问,原以为老夫人是个淡漠之人,先前一番话又看起来是个极为精明爽利热心的人。胡月明是她的嫡长孙子,为何偏偏过不去,还偏偏当着闲乐伯府的人闹。
屋里半天静悄悄无人说话。半晌过后老夫人突然冷笑一声,自己又转了一副面孔,笑着对张夫人道:“今天说请夫人和几位姑娘过来散散心,没想到遇上了这档子事,一会夫人还是先回我们家,我们吃上一桌乐一乐。”
张夫人本想推辞,见老夫人坚持又有几位夫人相劝,只有答应。一行人东西都不看了,传话出去说要回闲安伯府。
正要走,店家媳妇进来深深叩谢,见要走,亲自扶着老夫人上车,目送车轿离开。
众人回到闲安伯府,强笑着吃上一桌食之无味的宴席,张夫人便告辞带着几位姑娘回家。
道枫一整天被老夫人玩得昏头转向的,一到家就忍不住问张夫人,张夫人只说:“听那府上三夫人说,老夫人不喜欢孙媳妇,说是门第低了。”就把道枫打发了。
回到屋里,道枫还没说话,今天跟着的春桃先忍不住开了口,“这个闲安伯老夫人究竟是怎么了,瞧着倒是故意当着咱们家的面给他们家的人难看。”道枫也说:“我原先也觉得老夫人是故意的,但是看月秀她们的样子老夫人好像脾气自来就是如此。”边上上来倒茶的春杏忍不住问:“姑娘说的是什么事?”春桃便跟春杏说了今天的情形。春杏笑道:“这事啊,我倒是听说了一点。”道枫忙问:“春杏姐姐如何会知道这事。”春杏道:“姑娘还不知道吧,夫人院里的褚婆子,原先就在隔壁闲安伯府干过几年,就是在老夫人的院里打杂。因为总是请诸婆子送东西,有时候会聊上几句。”
春杏接着说:“褚婆子说过,那府里老夫人不知为何一直反对子孙念书考功名,当年因为现在他们家的大爷要去国子监的事情大闹一场,喊着不让去念。闲安伯再怎么孝顺也不会在这上面听了老夫人的,还是送儿子去了。自此后老夫人就和晚辈们生气,看到他们家大爷就要骂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