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牧野就算听不懂这药到底有多珍贵,也能听懂两人口中的视若珍宝,连忙起身,拱手作揖,诚心道谢,“岳牧野在此谢过两位。”
冉耘艾脸色平静地摆摆手,“要谢就谢秋兄,丹药出自他手,与我无关。”
冉耘艾或许会高看眼他的身份,但对他的实力还是不以为意,并无结交于浮萍的意思,所以冉耘艾对他的语气很疏远。
岳牧野也不计较他的态度,微微转手,再度作揖,“无论如何,岳牧野都要感谢两位相助之恩。”
就在两人客套之时,岳管家已派人送来秋子良要求的药桶,早早地遣散了整个内院的家仆,亲自守在岳牧野的边上,“两位公子,烦请移驾至清凉院。”
秋子良和冉耘艾相视一眼,拒绝了岳管家的好意,“事关重大,容不得丝毫意外。”
岳管家也不再坚持,遂默默守在边上。
与此同时,董必德正游刃有余地游斗擂台。
点子少年第一个登上擂台,恭敬地抱拳敬礼。
董必德同样抱拳敬礼。
点子少年猛地一跺脚,脚下木桩应声震短,吓得他连忙跳上另一根木桩。
董必德眉头一皱,“连真气都控制不住,奉劝你莫要逞强,早早下去,免得拳脚无眼,伤了你。”
点子少年咬牙坚持,真气流转,接连跺断七根木桩,才勉强稳住身影,让气机不再紊乱,随后猛地一步跳起,一拳砸下。
董必德不疑有他,举拳相接。
少年嘴角微微一笑。
双拳碰撞,董必德神色一变,猛然拔高气机,呵声一出,拳上气力更盛,将他震退。
少年脚底似乎在不断打滑,一根又一根地木桩被他踩断,等到董必德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少年已踩断了三十根木桩,仅剩下两者相邻的六根木桩。
以董必德为中心,周围尚且矗立着五根木桩。
“少年郎,你是有意而为之?”董必德眼神不善,嗓音阴沉地问道。
少年嘿嘿一笑,自顾自地起身欲走。
董必德见状,岂能不懂他的心思,跨步追上去,怒气汹汹地一拳朝他后辈挥去。
少年气机一升,猛地转身笑道,“谢谢董兄送我一臂之力。”
原来少年早有所料,这一回身双手交错,恰好护住后背,在呼吸间借助董必德的力量,抽身倒退,佯装不敌地被他捶落地面,期间还不忘一掌拍在自己的胸口,大声嚷嚷着,“董兄功力深厚,是我万万不敌也。”
那声音情真意切,叫人一眼就能瞧出是有意演戏。
董必德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接下来,一连走上来五位少年,皆在拱手抱拳的那一刻,一脸震碎脚下的木桩,随后扬长而去。
到最后平静少年才显露真身登台,然而此时台上已无木桩可供站立,只好在地上拱手抱拳,做了个抱歉的姿态,“董兄,这一场是小弟胜之不武。”
董必德见状,愤然一跺脚,面色平静地回道,“规矩内,无可厚非,没有胜之不武一说。”
此时夜色将黑,元舒英和李成蹊刚刚回到擂台这边,恰好见着董必德跳下木桩。
“咦,必德怎么好端端地下了木桩,还在那与人闲谈?”元舒英不解地问道。
李成蹊神色黯然,“我之所以肯为岳牧野出战,就是防止这类人的出现。”
“这类人是哪类人?”元舒英匆忙问道。
“看似守规矩,实则颠覆规矩的人。”
“岂不是窃夫之流?”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成蹊猛地神色一惊,问向边上的元舒英,“你能否察觉此人功法出自赴戎机?”
他摇摇头,面色凝重地回道,“赴戎机功法千万,各有所长。我所修炼的功法恰好能和关丛山那一脉视若水火,至于其他窃夫,再难窥探。”
“来者不善,只希望少年不是窃夫,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李成蹊厉色一哼。
董必德见着李成蹊回来,抱拳与平静少年告辞,径直跑到他的边上,“成蹊,我。。。”
李成蹊镇静地安慰道,“董大哥的实力,我心知肚明,这个少年定然是有备而来,怪不得你。”
董必德神色愧疚,“若不是我自负托大,也不至于败北。”
李成蹊见着平静少年的淡淡笑意,极其笃定地回道,“无论如何,他都会用计叫董大哥认输的。”
董必德面色微怒。
李成蹊安慰道,“正是因为这等投机取巧之辈视规矩如万物,咱们才更需要立定规矩,摆正规矩,好叫外乡人知晓咱们洞溪里可不是无法之地。”
董必德重重点头,“成蹊,接下来就交给你。”
李成蹊挺身向前,径直走向平静少年,开门见山地说道,“天色渐黑,不如明日再战。”
平静少年一脸笑意,“明日就明日吧,还望李昭侠养精蓄锐,好叫我见识下洞溪里的昭侠何等威风八面。”
李成蹊见他答应,果断越过他,没有回话。
点子少年趁着混乱,连忙偷偷溜走。
“我知道的太多,那人可不像是个好说话的,走的晚了只怕小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