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得原本打闹的二人忽然间拔出兵器,齐齐向李成蹊挥刀。
铿锵一声,地面火花四溅,李成蹊险险逃开,眼神微眯,“又是赴戎机的狗贼,没玩没了。”
那两人也不说话,一击不中,立马遁走。
不曾想,穆蓝荡与扈织同时出手,挡住他俩的去路,“赴戎机的窃夫,我手头还没杀满百人,不如先拿你俩凑个数?”
“穆蓝荡,你敢拦我,信不信我赴戎机荡平你身后的扈家?”窃夫一刀向前,见穆蓝荡攻势不退,忙出声威胁道。
扈织张狂地笑道,“世人只知穆蓝荡,竟然不知我扈家?”
“扈家小子,你在找死!”这两人眼神交错,双双横刀攻击扈织。
穆蓝荡气劲鼓荡,急忙挺身在侧,将扈织护在面前,以后背硬抗这一击。
只听得咣当一声,一杆赤枪自二楼投下,一枪截断两把刀,随后一道身影灵活如飞燕,悄然而至,恰好一脚踩在一人的头顶,“我不倒金枪一会儿不在,你们就敢耀武扬威?”
“你先走,我来断后。”眼见行事不妙,左侧窃夫连忙转身,攻向李成蹊。
右侧窃夫也不含糊,索性拼尽性命打开居庸关的气息,愤然撞退穆蓝荡和扈织,纵身跳跃。
李成蹊见窃夫来袭,动也不动,就见莫得意从天而降,随着一刀落下,拦腰拍在地板,随后一脚踩在他的脊椎,“敢在客栈闹事,我看你们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逃出客栈的窃夫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觉得脚腕被一根铁链锁住,动弹不得,回头看去,哪里是什么铁链,分明是有武者抓住他的脚腕,不假思索地反身就是一脚。
只见这人嘿嘿一笑,一股巨力来袭,哗地一声将窃夫摔在破碎不堪的地面,没想到一个不小心被锋利的碎石刺透心脏,以至于他当场死亡。
“照这个散雾的趋势,再过几个时辰差不多就要烟消云散。”燕子矶收回赤枪,喃喃自语道。
董必德搂着他的肩头,颇为不舍地问道,“不多逗留几日?”
燕子矶摇了摇头,晃了晃手中的赤枪,再摸了摸天宗穴,“我已得偿所愿,多留无益。”
哪怕桃花鱼已认他为主,也并不是那么甘心为他所用,更别谈供之随意驱使。
董必德神色惋惜,没有继续劝他。
李成蹊挑起窃夫的下颚,沉声介绍道,“这位是秋天漠莫得意,最擅长剖骨暴晒的活计。”
窃夫眼神阴森地回道,“我赴戎机铮铮铁骨,区区酷刑能奈我何?”
“得意,炮制的手段交给你。”李成蹊将他重重地按在地板,然后就不再理睬,起身看了眼海滟滟,再走向连海平,“你俩出自同一处地界?”
连海平喝了口酒,坦白回道,“确实来自一处,但我和她并非一脉。”
李成蹊神色古怪,玩味地看了眼他。
这时,元舒英走了进来,对连海平认真地说道,“你不是人。”
连海平满脸尴尬,“若不是打不过你,我绝对要狠狠揍一顿你。”
元舒英看了眼她,语气坚决地说,“她也不是人。”
李成蹊满脸惊讶,牵了牵他的袖子,“舒英,不会说话别说话,人家小两口的事情和咱们无关。”
元舒英一本正经地哦了声,然后真的闭口不言,连眼神都不带瞟一眼。
连海平和海滟滟气不可遏,却没敢动手,实在是元舒英的那股气太强,而且他的力量也太强。
能和超乎常理的地精拼个你死我活,这种武者能是好相与的吗???
“连海平、海滟滟,你们向我个少年卑躬屈膝,不觉得未免太过儿戏?”李成蹊回头再和他俩说话,言语间显得不那么客气。
而他俩依旧是那般语气,“达者为先,在武者的世界,从无老者为尊,只有强者为尊。”
连海平甚至不惜颜面地说,“在你洞溪里,受制于人,若是弯下腰能拾点野果子吃,未尝不可。”
李成蹊不由得高看了眼他,举杯敬佩道,“无论如何,我都由衷感谢二位的遵纪守法。”
连海平见着少年神色并无鄙夷,心神为之动容,也举杯回敬道,“我连海平走桥过河,今日才算是见着了真人。”
李成蹊茫然不解,但也没有深究,一口喝干杯中酒,“山高水远,江湖再见。”
连海平与海滟滟同时举杯,痛快喝完,“山高水远,江湖再见。”
说罢,二人付了酒钱,直接离开洞溪里。
“小娘子,蹭了我好些酒,以后若是想你,该去哪里找你?”酒鬼高声喊道。
海滟滟回眸一笑,英姿焕发,拍了拍腰间,放声回道,“妾心摇落双枫浦,樟树潭前碧水流。”
“可是那句【不是诗人经宿地,谁人来问旧双枫】中的双枫浦?”酒鬼见她瞧不见背影,连忙起身高呼。
海滟滟只留下爽朗的笑声,便消失不见。
酒鬼痛声高呼,“老掌柜的,给我来最好的酒,要一杯下肚就晕的那种。”
根老回了声好,随便提了壶酒,让宋少连给端过去,临行前不忘往酒壶里掺了点水,“只管端,莫问。”
宋少连勉强挤了个笑容端去。
这时,曹涪陵大摇大摆地走来,朝根老鞠了一躬,“根老,恕我徵阳宗无能为力。”
根老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