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近身,武者只好拼尽全力,转身去挡。
碰!
武者被一掌拍进雪地,口吐鲜血,连伤势也不顾,单手撑地,起身就跑。
翔拾夫长再度追来,一脚踢中他的腿弯,“好小子,是个铁血铮铮的硬汉,我再给你次机会。”
武者这一次向前一栽,头滑雪地十几米,跌的晕头转向,但他心性坚定,未晕前已手撑雪地,撑身而起,往前逃窜。
翔拾夫长眼中精光闪烁,对武者颇为赞许,然而手中力道却不宽容,近身杀去,一拳打中他的肩头。
这一次,武者只觉五脏六腑一片剧痛,哇地喷出满地血色,颓然倒地。
好在翔拾夫长有意留他,饶了一命,一手抓起他的后颈,“好小子,不论你愿不愿入我赴戎机,这份心意,我都记在心中。入城之后,我留你家人不死。”
“大胆赴戎机,你不得好死。”武者愤然骂道。
翔拾夫长哈哈大笑,响声惊彻四野,“只管骂,痛快骂,你骂一声,我杀一人。”
武者果真闭口不言。
翔拾夫长一手抓着他的后颈,一手拍在他的脸上,哪怕是在黑夜,也能依稀瞧着几分白皙,“生的肤若凝霜,不是富家子弟就是书香门第,何苦为难自己?”
“我呸,我辈武者生而为侠,死而为灵,岂是你这等贼人所能揣测?”武者呸了他一脸唾沫。
翔拾夫长当然不会被他喷道,微微一运转真气,便打落在外,好整以暇地回道,“第二声,第二人,你要记好了,已经有两个人为你而死。”
“行侠为民,可你却害死了两人,凭你这样也配对得起父老乡亲,也配生前封侠?”
“哎,我看悬乎……也不对,可能正需要你惺惺作态,也说不好,毕竟封侠也不都是光明磊落的。”
翔拾夫长自说自话,浑然不顾手中武者。
“你个卑鄙小人,自己厚颜无耻,还想污蔑我封侠,若不是我不敌你,肯定要将你千刀万剐,以儆效尤。”武者怒火攻心,忍不住再次骂道。
翔拾夫长哼了一声,“我得收回先前那句话,不杀路人,改为杀你的亲朋好友,越熟悉越好。”
“狗贼,你不得好死。”
翔拾夫长笑声张狂,“我如何死法我不清楚,但你的死法我倒是可以选择,你要尝试下?”
哒!哒!哒!
忽然,笑声戛然而止。
“封侠梦锦旭在此,何人胆敢掳我桃城百姓?”一骑绝尘,挡住去路。
翔拾夫长脸色一沉,“宣侠梦锦旭,你怎么会在这?”
“宣侠梦锦旭,您是我新野县第一豪侠梦锦旭?您怎么会在这,您是特意来救我的?”武者炮语连珠,说个不停。
“你既然认识我,还不快放了他?”梦锦旭不理他,沉声哼道。
翔拾夫长仿佛听到了极大的笑话,仰头大笑,“你知道你的修为是被何人废除,又抛进荒野?”
“废除?抛进荒野?怎么回事,梦宣侠怎么可能打不过你?你个贼人怎么会打得过我梦宣侠?”武者难以置信地问道。
“哈哈,看来桃城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你已被攻陷守镇,沦落为一方遗民。”翔拾夫长拖了个重重的高音,不仅是传遍四下,也大声传进了桃城,“堂堂新野县第二武者,不仅失守城池,更还苟活于世。”
梦锦旭冷面寒霜,勒紧缰绳,沉默不语。
“梦锦旭,梦宣侠,为何城破了,你还活着?为何满城巡城郎皆已阵亡,连英侠、昭侠都已战死,而你还活着?”
“难道你不该和所有人解释下?说说你的苦衷?”
武者面如死灰,死死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但那股心底的沮丧还是忍不住爆发出来,“我不信,我不信,我梦宣侠怎么可能会败?”
翔拾夫长拍着他的脸颊,“他不败不行啊,整座城中尽是我赴戎机武者,连最高战力的他都无逃脱的生机。若不是我急中生智,念在他一心为民,废了他的修为,恐怕他连命都保不住。”
“我不信,你们这群乱臣贼子,怎么可能打得过我行侠仗义的封侠?”武者哭腔越重。
“谁告诉你,我赴戎机武者势单力薄?”翔拾夫长一声冷笑,“你难道没看到当今局势?我区区十二人堵住你桃城,闭门不出。堂堂新野县第一临闾关武者坐镇桃城,竟然连大门都不敢开,只敢退守城池?”
“最后还得派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出城报信,难道他不知道积雪未曾消退,出城者必死无疑?”
“所以我才说封侠也未必是光明磊落的,明知是必死的局,还偏偏派你们这些不中用的武者,自投罗网。”
“你放屁,我们是私自出城,宣侠并不知情……”
“不要说……”
话音落下,翔拾夫长狂笑一声,拧断他的脖子,“梦锦旭,我已饶过你一次,为什么还要来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