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骑马,环城而走,不觉夜色已深。
环顾四周,南北二门皆有窃夫看守,等闲人士不得入城。
若要硬闯,城内城外都不会轻易放行。
就在这时,城东升起一支绚烂的烟花,呈现大大的【侠】字。
少年不明所以,策马往那边赶去。
城南城北,分别蹲守其外的窃夫也闻讯追去。
不一会儿,两队窃夫不期而遇。
李成蹊先前遇见的窃夫奉命前来,而另一队则是拾夫长亲至,见毫无异样,沉声问道,“你们那边可有何怪事?”
窃夫躬身回道,“回翔拾夫长,先前到访一名少年,年岁八九,居庸修为,说是要寻回长兄,被我等拦在城外。”
翔拾夫长一听,神色大便,冷汗直流,“糟了,我之前也遇到了这名少年,谎称自己是走南闯北,偶然游历至此。”
窃夫不敢出谋划策,低头不语。
“此子不曾发出信号,想来不是桃城救兵,多半是来查探虚实,你且回去告诉路兄,此时起,但凡武者到来,格杀勿论。”翔拾夫长声音低沉,重重哼道。
窃夫拱手称是,连忙退去。
在他转身之时,翔拾夫长眼神微微跳动,忙侧身躲开。
在他原来落脚的地方,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见一击不中,立马遁走。
“想走,问过我答不答应没?”翔拾夫长真气外露,腾身运转真气,一掌拍下。
这人头也不回,撒腿狂奔,但速度上略逊一筹,不慎被擦着后背,一头跌在雪地。
窃夫闻声,忙停下脚步,回身来助。
“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的老套路,你回去告诉路兄,环城而走,依照脚印追去,有一个算一个。”翔拾夫长冷声哼道。
窃夫连忙应是,急匆匆地往回赶。
此时,李成蹊经过城墙下,忽然听到落地的声音,忙勒马沉声问道,“何人,何事,速速道来。”
因在马上,少年不曾显露修为。
落地之人闻声,忙露出居庸关修为,飞身上前,不由分说地一拳递出。
少年李成蹊一拍马背,腾身而闪,同时回身一腿,抽在这人的身上,再次沉声问道,“何人,报上名来,否则休怪我拳下不留人。”
这人依旧不回话,架起双臂意欲挡住,却骇然发现巨力难撑,被一下子抽撞在墙壁。
李成蹊趁机欺身,一手抵住他的喉咙,“说,你到底是谁,又想做什么?”
这人口舌紧闭,任凭李成蹊如何追问都一言不发。
少年无奈,只好一掌打晕了他,拎回马背,朝烟花那处赶去。
而路拾夫长在接到通知之前,早已直奔城西。
“没想到那少年竟然如此心机深重,瞒天过海的本事可不低。”其余窃夫闻讯,大吃一惊。
“我当时就觉得贼子该死。”窃夫恨恨骂道。
“我们是忠义乾坤的赴戎机,不是烧杀掳掠的夷戎流,怎么可能任凭一己私欲无恶不作?”其余窃夫劝道。
“当断不断,必受其害,谁知道那小子会不会是探子,此时正在回赶新野县的路上?”窃夫恨声道。
其余窃夫哄堂大笑,更是有人面露不屑,“让他去报,只管去报,若是有人愿意听信顽童戏言,就算我输。”
正是如此,当时路拾夫长才放过此子,不过是区区小子,说的话再栩栩如生,也不会有人听信。
“何况战事吃紧,新野县自顾不暇,哪里来的武人投入桃城,无非是暗中派人传讯,叫桃城再自守些日子。”
这时,城头巡城郎早有所警觉,推醒熟睡的佰夫长,“佰夫长,赴戎机拾夫长不知所踪,不如咱们趁机杀下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佰夫长睡梦正酣,突然被他弄醒,神情不悦,起身给了他不轻不重的一拳,一拍刀鞘,打在他的腿弯,击跪倒地,满脸不耐烦地哼道,“吵什么吵,示敌以弱的道理懂不懂,就你那点修为真能摸清赴戎机拾夫长的来去?”
“赴戎机诡计多端,若是那拾夫长悄然收敛气息,躲在暗处,凭借你我修为能发现得了他?”
“进一步说,咱们出城迎战,深陷险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如何对得起父老乡亲?”
佰夫长振振有词,说的巡城郎面红耳赤,不敢顶撞。
“切记,以稳第一,不可冒失。”佰夫长冷声哼道,便重新躺回竹椅,“若不是赴戎机登上墙头,不准再叨扰我休息,否则强敌来犯,靠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对付?”
回顾城东,溜出城外的武者左奔右走,就是甩不开翔拾夫长,而他在发现此人逃不出手掌心之后,也有意保持两人的距离,“小子,看你一身修为不弱,有没有想过入我赴戎机?”
武者埋头跑路,一句话也不说。
翔拾夫长见时机刚好,瞬间拉近两者的距离,一掌朝他背后按去。
先前未曾近身,武者已不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