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视一笑,一干而尽。
“雨天路滑,少侠当心。”庄在宥告诫道。
李成蹊将酒壶一摔,翻身上马,“快哉乘风,壮怀逸兴,庄大哥,山高水远,江湖再会。”
庄在宥收起酒壶,一拍马头,拱手抱拳,“吴少侠,山高水远,江湖再会。”
李成蹊策马扬鞭,扬长而去。
“大哥,您千金之躯,快些回来,这天凉雨寒的,小心别落下病根。”雨棚有武者见少年消失不见,忙撑伞来劝道。
庄在宥自嘲一笑,“我连姓氏都遮掩了,还称什么千金之躯?”
“大哥弘扬的是侠士风范,为我新野默默付出的中流砥柱。”武者沉声回道。
“对,我昔日有错,不得封侠,但今日之功,谁敢说我无侠义之风?”庄在宥一把摔碎酒壶,傲然走向雨幕。
武者小声嘀咕,“大哥,咱们拦路不抢,只是打听消息,并无经济来源,这两壶酒是兄弟们私下赊来的,一个酒壶一两钱啊。”
庄在宥闻言,脚步一踉跄,强撑着笑道,“快哉乘风,壮怀逸兴,莫管细枝末节。”
少年离去,一路无话。
李成蹊再次入城,左守正询问一番,便果断放行,“前些日子,我见梦宣侠匆忙回城,已好些天没见着他出城。”
李成蹊安慰道,“没事,梦宣侠就是念着他的兵器。”
左守正哦了声,显然不太相信。
李成蹊尬笑一声,朝铁匠铺走去。
还未进门,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老头儿,你再不给我锻造兵器,我就砸了你这破铺子。”
晏师傅一如既往地脾气暴躁,“我没时间给你打造兵器,你去找别人吧。”
“老头儿,你给脸不要脸,是吧?”这武者一言不合又动手,提起晏师傅,往地上一甩。
晏师傅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脸不耐烦地挥手,“去去去,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老头就是砸了铁匠铺,也不给你打造兵器。”
武者听到门口的动静,再次二话不说冲了过去,一手向李成蹊抓来。
少年身影一晃,跳进庭院,好奇地问道,“晏师傅,他到底是谁?”
晏师傅看着他,大感惊讶,“几日不见,你小子修为大有精进。”
李成蹊淡定回道,“时刻不敢忘修行。”
晏师傅见炉火刚好,伸手拿起铁钳,夹出烙铁,呵生一气,哼哧哼哧打起铁来。
武者见少年钻进院内,又追了进来,一声冷哼,“杂碎,身手不错。”
李成蹊往后退了退,言辞示弱“阁下,我与您无冤无仇,何必为难我?”
武者一步上前,伸手又是一抓,“本人行事,从来不谈江湖道理,只凭手中道理。”
李成蹊往后一退,靠在廊柱,“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武者眼神一凛,“杂碎,凭你也配和我谈资格?”
李成蹊无奈摇头,忽然靠近他的腹部,伸手一掌按下,再抽身退回原地。
武者神色一惊,只觉体内有股气息冲入,但无论自己如何气息搜寻,都找不到它的痕迹,沉声问道,“杂碎,你对我做了什么?”
李成蹊念叨一声【燃】,武者立刻就地打滚,头痛欲裂。
李成蹊又念叨声【息】,武者汗流浃背,痛楚立止。
“作为临闾关,既没有临闾关体魄,也没有临闾关心性,我真的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勇气在我面前作威作福。”
武者眼中杀意波动,“杂碎,你知道我是谁?”
李成蹊唇角微动,武者再次感到心如刀绞,噗通一声跪下,以头抢地。
“杂碎,我是……”
趁着李成蹊喊了声息,武者又再次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