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我说要打他,就得打他,容不得你多嘴。”幼子厉声训斥道。
老者无奈,往前一闪,翻手一压,气机如虹,径直罩住李成蹊的身影,“吴少侠,我家少爷年岁尚幼,还望您莫要记恨。”
话音落下,老者已近身抓紧他的后颈,腾身回返,微微一用力,震散他的真气,随手丢在地上,“少爷,老奴不负厚望,已擒回此人。”
幼子蹲下身子,一脸得意,“小黑鬼,躲啊,继续躲啊。”
真气散去,李成蹊不以为然,笑问一句,“小儿无知,不知天高地厚。”
老者闻声,只觉其体内气息暴涨,猛然惊醒,忙晃身去抓他。
可惜为时已晚,只见李成蹊纵身跳起,一把抓住幼子的喉咙,将他按在地上,回头笑道,“老人家,你这家奴做的不太妥当。”
老者羞愤交加,“好,是老奴看走了眼,没想到你小子竟然会这等秘法,凭空变来真气。”
李成蹊一听,顿时乐了,但也没有兴趣解释清楚这不是秘法,而是握紧幼子的喉咙,“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羞辱与我?”
幼子口不能言,气不能喘,唯有双眼泪如雨下,眼神凄凄然,苦苦哀求。
李成蹊顿觉无趣,随手抛给老者,“我念在你饶我一次,也放他一马,大家互不相欠。”
老者羞愤难平。
少年雷霆震怒,怒吼一声,“废物老伯,还不快去给我杀了他?”
老者面带犹豫,“少爷,我们是来登山求学,不能因为一己之私滥杀无辜,否则事后有人查清此事,您定然会被驱逐出境。”
幼子一听会被驱离,慌忙压下心头怒气,满脸和气地说道,“吴少侠,我们一笔勾销,可好?”
李成蹊望着他眼底深藏的恶意,不为所动,但对他的这份隐忍大加警惕,“就此揭过。”
幼子如释重负,转身走近石桩,趾高气扬地问道,“矮胖子,你是谁?”
棋墩子端坐石桩,不予理睬。
幼子再次暴怒,快步冲上去,一巴掌呼在他的脸上。
棋墩子还是视而不见。
但是幼子手心通红,连连喊疼,“老伯,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替我抓住他。”
又是旧景重现,李成蹊暗暗叹息。
老者见棋墩子修为不俗,身前身后皆无人,小心翼翼地回道,“少爷,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别在横生枝节。”
谁料幼子非但不听劝,反而破口大骂,“你个没名没姓的老狗,不是我贺家给你口饭吃,早就饿死街头,如今主上被辱,你身为家奴不但以死谢罪,反而来指责主上?”
老者一脸涨红,迫于无奈,再次欺身靠近棋墩子,伸手一抓。
噗嗤!
幼子脸上,满是溅射的血色。
老者神情呆滞,捂着被斩断的断肢伤口处。
李成蹊见状,快步上去,出声提醒道,“别怕,我并无恶意。”
老者满脸悔意。
李成蹊一把按在他的胳膊,伸手一捋,瞬间锁住他的手臂血脉,撕下衣袖包裹他的伤口,“此去山脚十里外,有可落脚的村落,您现在去那里,说不定有医术高明的大夫可替您缝合断手。”
“不准走,你走了,留我一人在此,我要是出了点事,谁来负责?”幼子厉声喝道。
老者闻声,面无表情,静立原地。
棋墩子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棋墩子大人,您这边好生热闹。”恰好这时,有位书生缓缓走来。
棋墩子抬头看了眼他,问道“是巧合,还是有人特意而为之?”
书生顾左右而言他,“哎呀,这怎么有人受了伤?”
说罢,书生上前,一掌拍晕了意欲动怒的幼子,一手搭在老者的肩头,见内里伤势竟然被稳住,大感惊讶,同时掏出工具,替他缝合伤口。
不一会儿,断手被接上,老者也痛不欲生地当场昏厥。
“快说,是谁让你来我的棋盘?”棋墩子起身问道。
书生不答,临行前看了眼李成蹊,笑问一句,“少年,日后进了山门,来我巫学流派,可好?”
李成蹊苦笑道,“我连棋盘都无信心通过,哪里敢奢望入山门。”
书生笑道,“棋墩子大人偏心,将答案都给你小子,我还真不信你过不了。”
李成蹊愕然,死死捂住怀中那册卷轴。
此时,梦锦旭慢慢走来,忧心忡忡,“这幼子不识大体,等他醒来,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而且,此子偶然提及贺家,若是他真的是我想的那贺家,可真的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