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蹊看似针锋相对,实则是在为他砥砺武道之心,洗涤内心深处的杂质。
此时的李成蹊,正把自己幻想成伶鼎湖,以体内真气迎合天地灵气,化身一方水土。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画阿酒见他迟迟不曾有所动静,颇为不耐烦地上前一脚跩翻,“蠢货,白瞎了你的名门出身,这都没看到吴少侠为你砥砺武道?”
于可远一听这话,泫然泪下,“画剑豪,你不说我哪里知晓?”
画阿酒又给了他一脚,“装胆小如鼠,那是我的特权,不准你学。”
似乎是提到了鼠字,那只深藏不露的鼩精探头探脑地露了出来,一对小眼四处张望,忽然对某个方向有所意动,忙腾身一跳。
而那个方向的少年,也有所察觉,忙动身躲开,反手一掌拍出。
画阿酒心意未至,但李成蹊手中的剑已被他拔出,瞬间拦住他的那一掌。
“画阿酒,你竟然敢暗算我?”少年全神戒备之下,才免于被剑气所伤,但是掌心传来的痛楚勾连心扉,让他面目一抽搐。
画阿酒向他躬身致歉,“是我看护不周,让你有所误会。”
少年不依不饶,冷声哼道,“笑话,区区一句误会,就能解释你的所作所为?”
画阿酒忍他第二回,低声下气道,“你想怎么解决?”
“盛闻一阳剑派一阳剑法天下无双,今日既然有所冲突,正好借此机会比试一二。”少年傲慢道。
“我一阳剑派从不做意气之争。”画阿酒恭敬回道。
少年冷笑一声,纵身上前,握手成爪,袭向他的喉咙。
砰!
这一刻,少年五爪被人一个剑鞘拍回,整个人都难以控制地倒退三丈外,怒吼道,“堂堂一阳剑派,难道只会做些上不了台面的勾当?”
画阿酒见李成蹊动手,果断扭腰退下,双手背与身后,一捋鬓角,一脸骄傲。
“吴方隅,一阳剑派第三代弟子画阿酒捧剑剑侍。”
少年稳住身影,神色愤怒,指着李成蹊骂道,“你个无名无姓,无缘封侠举正的杂碎,也配和我洞溪里潘怀先为敌?”
话音落下,四周一片茫然。
洞溪里在哪?
潘怀先又是谁?
唯独画阿酒与李成蹊眼神惊愕,相互对视一眼,确认没有听错少年的意思。
“你是奉阳郡洞溪里潘怀先?”李成蹊沉声问道。
少年神色一惊,显然是没想到眼前的黝黑少年竟然能一口道出他的真名出处,“正是本人。”
李成蹊放声大笑,“你若是潘怀先,那我就是陆浚仪。”
言语之中,多是嘲讽。
这时,边上有人居然主动接道,“我就是陆浚仪,不知有何指教?”
这一次,李成蹊愕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