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
静谧的可怕!
李成蹊捧着剑鞘,画阿酒握着剑柄,两位少年眼神中杀意浮动。
“潘怀先、陆浚仪,除你俩之外,还有谁是洞溪里少年?”
话音未落,就见一位位少年走了出来,算上他俩,总计十八位。
李成蹊见着十八位冒名顶替的少年,独独少了自己与李成蹊,杀意涌动,几乎将真气凝聚成型。
画阿酒听着人群中独独少了自己与李成蹊,暗暗松了一口气,但他见李成蹊杀意浮现,又握紧剑柄,“方隅,这是在安如山,杀不得他们。”
是的,安如山乃是求学圣地,怎么会容许血腥杀戮?
若是他俩真敢动手杀人,迎来的必将是雷霆责罚,轻则逐出山门,终生不得再入;重则逐出文学界,永生不得举正。
封侠时代,名大于命。
重名轻命好侠义,才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
至于投机取巧、为非作歹不过是特殊现象,君不见涂中的封侠易元吉、新野的张公子,哪怕与人结怨生仇,也依旧光明磊落,为人行侠?
“杀?我为什么要杀他们?”李成蹊忽然散去一身杀意,眼角微合。
画阿酒腰肢一拧,不解其意。
“你说你叫潘怀先,那你就叫潘怀先吧,总好过赴戎机那些无名鼠辈。”李成蹊一声笑意。
“大胆小儿,竟敢诽谤我赴戎机?”自称潘怀先的少年骤然生怒。
李成蹊故作惊讶地咦了一声,“你不是说你是洞溪里?”
少年傲然挺胸,“我洞溪里早已归顺赴戎机,深受恩德教化,否则你以为我们如何跨越两郡前来求学?”
陈棠慠一脸敬佩,“没想到赴戎机竟然如此深明大义。”
南寸潼也接道,“以前不知赴戎机真容,今日得见诸位少年,方才知晓是一心求学的好宗门。”
画阿酒眉头一皱。
李成蹊反问道,“你们听过画阿酒?”
少年疑惑不解,仍旧回道,“不曾听闻。”
画阿酒也不懂他的安排,但在他的眼神中傲慢走上前来,“洞溪里画阿酒在此。”
少年嗤笑一声,“一阳剑派画阿酒,竟然也会冒名顶替他人?”
画阿酒腰肢一抖,轻笑出声,“哈哈,你说我画阿酒是冒名顶替?”
少年理直气壮地回道,“我们赴戎机洞溪里跋山涉水,不远万里来安如山求学,岂会认不出自家亲友?”
画阿酒放声大笑,“亲友?难道你不知我洞溪里八十公户八十私户毫无沾亲带故?”
少年脸色一变,却不是被人揭穿的窘迫,而是被人污蔑的怒意,“画阿酒,你若在污蔑我们,哪怕是拼着求学不要,我们也要教训教训你。”
陈棠慠信得过李成蹊,却对一阳剑派知之甚少,从旁劝道,“画剑豪,玩笑适可而止。”
南寸潼毫不放过针对李成蹊的机会,斩钉截铁地哼道,“难过吴方隅敢仗势欺人,原来是什么样的主子带什么样的剑侍。”
“蛇鼠一窝,乌烟瘴气。”
他话音未落,猛地觉得一阵冷风吹来,接着后颈一紧,被人一掌按在地面。
画阿酒一惊,显然是没想到李成蹊会一言不合就动手。
他依然记得,在断龙沟那个被人拍至吐血的少年,一言不发,连句狠话都没有抛。
那时的李成蹊,让他觉得很孤单。
“南寸潼,在你没有弄清原委之前,不要妄下结论,否则终有一天你会为你的妄言付出代价。”
李成蹊说完这句话,慢慢地松开手,并没有过多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