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少年神色如常。
画阿酒抱剑环胸。
穆天载对少年柔声道,“吴方隅,这院中十二人要去两人,若是让你抉择,你该如何?”
一石激起千层浪!
院内十人心惊胆颤,皆惶恐不安。
哪怕是历来胸有成竹的嫦霖少都有些许神色异样,不是害怕李成蹊出于嫉妒会推走自己,而是担心这位经师对自己的出身颇有言辞。
画阿酒抱剑上前,平静问道,“你堂堂经师有事直说,拐弯抹角做甚?”
穆天载对他的无礼颇为不悦,拂袖一挥。
画阿酒脸色惊变,连忙推剑出鞘,挡住那无形中欺身的劲风,然而劲风一出,无孔不入,哪怕是剑气森森,也挡不住。
下一刻,画阿酒只觉劲风扑面,脸颊一痛,“穆天载,你敢欺我?”
“欺负你,能奈我何?”穆天载笑道。
画阿酒拔剑出鞘,愤然冲去。
“阿酒,不许无礼。”
不等他身影跨出,李成蹊已回身按住他的肩头,“你如今是一阳剑派弟子,出门在外,一言一行都是代表着一阳剑派,怎能不顾规矩?”
画阿酒哼道,“是他欺人在先。”
李成蹊笑了笑,“向穆经师道歉。”
画阿酒脸色一僵。
“若是信得过我,就和穆经师道歉。”李成蹊又笑道。
画阿酒忍着怒意,收剑回鞘,躬身认错,“穆经师,是我画阿酒有错在先。”
穆经师面露微笑,“墨子可教也。”
“吴方隅,你还不曾回答我的问题。”他又问道。
李成蹊见了他的笑意,微微摇头,接着拉起画阿酒的手,平身作揖,“方隅不才,愿和画阿酒退出这座小院。”
穆天载神色一惊,沉声问道,“吴方隅,你可知你在和谁说话?”
李成蹊不失礼貌地回道,“我在和安如山穆天载穆经师对话。”
穆天载脸色一冷,“吴方隅,你可知晓你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我相信我俩纵然踏出这扇门,你区区经师也不敢将我俩逐出山门。”李成蹊回道。
穆天载面容震怒,好不容易对少年积攒的和气瞬间崩塌,厉声叱问道,“吴方隅,你可知经师二字的份量?”
“经师又如何?在我眼里,你连我家乡那位其名不显的少师都不如,甚至连那个将世间一切看作画卷的小童生都不如。”
李成蹊拉着画阿酒,径直走出院门,扬长而去。
于可远神色惶恐,却大胆地一步追了出去。
“于可远,他俩是一阳剑派的人,你比不得他们。”张溪深喊道。
于可远充耳不闻,转眼间消失在院中。
穆天载拂袖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