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画阿酒及时制住,再三强调道,“一阳剑派画阿酒,见过师傅。”
男人也似乎忘了问李成蹊的姓名,自我介绍道,“我是安如山山老之一的任淙激。”
山老不姓安?
画阿酒不明所以,李成蹊神色一惊,本以为于可远口中的圣师是谦称,没想到眼前的男人真的非比寻常。
“师傅,据我所知,安如山山老一位从来不赐予安姓之外的人。”
任淙激神色平静,反问道,“安如山可曾规定,不准外人担任山老?”
李成蹊一怔,果断回道,“不曾规定。”
任淙激浅浅一笑,“既然不曾规定,我任淙激为何担任不得?”
李成蹊心生敬佩。
于可远心神向往之。
画阿酒笑道,“师傅说的好,我画阿酒以后也要做个山老。”
任淙激看了他一眼,盖棺定论道,“你们仨能拿个直学士虚名,为师就已谢天谢地。”
于可远憨厚一笑。
李成蹊自嘲一笑。
画阿酒不甘示弱道,“师傅,就凭你这句话,我画阿酒还真就认真一回,和你打个赌。”
任淙激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才和于可远相交没几天,怎么就学会了他的脾性?”
于可远面露尴尬,为自己辩驳道,“师尊,我这不是好赌成性,更不会滥赌,只是想富贵险中求,勇敢搏一把。”
任淙激笑了笑,“你这脾性在为师眼中算不得什么,但是你这赌运倒是挺像为师认识的一个人。”
于可远立马追问道,“像谁?”
任淙激面露怀念,“也是个晚辈,好像是来自别洲的河魏城,姓燕来着,具体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这个晚辈福缘深厚到让人瞠目结舌,几乎是小说家书中常常提到的天命之子,只要是他所到之地,无不心想事成,事事顺他心意。”
李成蹊面色微微一紧,河魏城燕姓,不就是燕姐姐的家族?任师尊口中的晚辈应该就是燕子矶的生父。
“不过,这个晚辈为人也不错,素有侠气;待人和善,添有侠名,因为他自称家中老三,也被人戏称为燕三郎。”
“你们若是遇着了脾气不好的长辈,不妨说是燕三郎的师弟,我想大多数人都会念个旧情。”
任淙激忽然提醒道。
“不过,若是遇着了女师,切记不要提起燕三郎。”
于可远嘿嘿一笑,“难不成这位燕三郎为人风流,处处留情?”
任淙激回道,“当然不是。”
于可远面露疑惑。
“是他似乎不近女色,惹得同届师姐妹都颇为不喜,再加上那会儿我也不想门下弟子因情误了学业,也就婉拒了好些女弟子前来亲近他。”
画阿酒打趣道,“师傅,我怕你是心怀嫉妒吧。”
任淙激哈哈一笑,朝他眉心屈指一弹,“就你小子,嘴贫。”
画阿酒吃痛一叫,“方隅,你身为剑侍,眼看剑主受辱,还不替我拔剑?”
李成蹊上前给了他一板栗,然后拉着他一起整理衣裳,邀请于可远过来,三人一同郑重其事地躬身作揖。
“我吴方隅拜见师尊。”
“我于可远拜见师尊。”
“我画阿酒拜见师傅。”
任淙激一如初见的平静,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捧回那卷书,“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我任淙激门下弟子皆好侠义,你们仨也不例外。所以,从今日起,我就要带你们下山,行侠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