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门外那些武者恐怕不是散修?”李成蹊盘膝坐在道长的身后,闻听道观外的吼声,忍不住出声问道。
然而,不等道长有所回复,已响起另一道声音,“他们当然不是散修,不过是其中掺杂了些散修。”
李成蹊闻听这话,面露诧异,转念一想道观的玄妙,遂起身相迎,“安如山学子吴方隅见过尊驾。”
来者神色匆忙,见他行礼,不失礼仪地止步回道,“缙云六贼之一的金年雨见过学子。”
缙云六贼?!
画阿酒噌地一声拔剑出鞘,一脸防备,口中哼道,“道长,你这阵法不管用,怎么会放进山贼?”
金年雨苦笑不得,轻声回道,“缙云六贼并非大奸大恶之辈,为何不能进入道观,何况永都道观广开方便之门,不知为多少人留有一线生机。”
李成蹊恍然大悟,“难怪那些人会因为道观不准旁人闯入,而对赴戎机大动肝火。”
金年雨点头接道,“赴戎机贼心不死,经常会捕猎入山修行的武者,猎取不为人知的东西,所以大多数武者对他们惶恐更胜漠视。”
“以前道观对所有人敞开大门,武者若是真遇着赴戎机的猎杀,还能报有一线生机,但是今日他们联合赴戎机,逼迫道长交人,惹怒了道长。”
“若是道长真的关闭道门,这些人的下场不言而喻。”
李成蹊听他娓娓道来,慢条斯理,再看他一身着装,甚感惊奇,“金当家公子之名更胜山贼之衔。”
金年雨一声苦笑,转移话题道,“吴少侠,金某寻你,别无他事,只为求得一件东西。”
李成蹊不动声色,明知故问道,“金当家要什么东西?”
“前些日子,你遇到的白登台曾经给了你一件东西,我要的就是它。”
李成蹊佯装惊讶,“金当家,话不能乱说,白当家与我一面之缘,怎么可能把东西给我?”
金年雨见他不肯承认,也不强迫他交出,只是说道,“你把东西交给我,我出去就会如实相告赴戎机,到时候他们也不会再为难你俩。”
李成蹊还要回话,突然面色一惊,连忙侧身躲开,惊魂甫定地说道,“金当家别和我开玩笑,我真不知道白当家给了我东西。”
此时,画阿酒上前捡起箭矢,凝神一看,正是赴戎机的制式羽箭,“方隅,他们竟然还敢对我们出手。”
金年雨也过去看了眼箭矢,确认无误,“赴戎机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对道观出手,难道他不知我龙阳洲早有规矩,不准任何势力对道门中人出手?”
李成蹊望向道长,见他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心生敬佩,“道长,赴戎机行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怕您这座道观从今往后,都不得安宁。”
永都道长又问了一句,“你想去哪里?”
李成蹊面露疑惑,问道,“道长,您为何一直问我要去哪里?”
“尊师曾到访道观,让贫道问你,究竟想去哪里。”
李成蹊顿时明白道长为何会等候在门前。
画阿酒一脸怨气,忍不住哼道,“道长,您知道那为老不尊的师傅去了哪里?”
“尊师云游四方,贫道也不清楚他的去向。”
画阿酒怨气深重,“偏心的师傅,就知道带着于可远远游四方,把我俩抛诸脑后。”
李成蹊给了他后脑勺一下,“阿酒,不可妄议师尊。”
画阿酒扭了扭腰,撇嘴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