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山而行的魏仟夫长如入无人之境,一路走来,无人敢阻挡他的到来,某些修炼有成的妖兽见着他非但没有杀来,反而瑟瑟发抖地躲在暗处,唯恐惹怒此人。
此时,他忽然感觉到山阵被破,欣喜停下脚步,自言自语道,“早知血阵如此好用,我就该提前使用,死些不成器的武者,换来我赴戎机一座要地,这些人也算死得其所。”
他虽然停下脚步,可巡视一方的气息并没有落下,如今环视半山,并未察觉异样,也没有察觉到掩藏的气息。
“掷钱为凭,若是正面,我就返回。若是反面,我就巡视。”
说完,他从袖口抖落一枚铜钱,向上轻轻一抛,眼看就要正面落在手心,忽然叹了口气,那枚铜钱如通灵性,立马翻了个身,以反面落下。
“看来我赴戎机的武者运气不佳,只好借助生死磨练。”魏仟夫长摇头叹息,“哎,也不知道这件事过后,这群人能活下来多少。”
他的言语中满是叹息,脸上却毫无表情,眼中甚至流露出了兴奋的目光。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桃城营地已战火弥漫,近两百位下三关武者杀伐不断。
王蒲葵一刀砍翻眼前的窃夫,沉声劝道,“唐弦超,你现在走还来得及,那位宁武关武者不知所踪,想必是不愿下场。”
唐弦超一剑刺穿身后窃夫的胸膛,用力一震,震碎他的心脏,潇洒回道,“生死之间有大气魄,我始终迈不过这道坎,于心何安?!!”
王蒲葵大惊失色,“你疯了,那可是货真价实你宁武关武者,你怎么敢想到用他做你的磨脚石???”
说话之间,王蒲葵又是一刀斩落一人。
唐弦超与他不挑临闾关的武者,尽找那些境界低微的窃夫,手起刀落,就是一人。
“我唐家不疯,如何是三老之首?”唐弦超傲然回道。
王蒲葵愕然,猛地察觉不太对劲,转身就是一刀架上。
铿锵一声,王蒲葵顿时觉得虎口发麻,险些被来者一刀震碎虎口。
“桃城王蒲葵从来不杀无名鼠辈。”
来者笑道,“杀你者,赴戎机北佰夫长是也。”
王蒲葵又接了句,“除非是该死的窃夫。”
北佰夫长勃然大怒,临闾关气息疯狂外泄,竟然胜过王蒲葵半分,作势加重力道。
王蒲葵力不能敌,立即拖刀遁走。
边上的唐弦超见状,一剑刺死窃夫,起身去助他,忽觉一道刀锋从左侧杀来,连忙横剑。
哐当一声,唐弦超被迫后退,不慎被剑身拍在胸口,吐出鲜血,眼神尤为忌惮。
“又是一尊半步宁武关武者?”
“无知鼠辈,记着杀你的人,是赴戎机济佰夫长。黄泉路上可不要报错了名号,下辈子要是想来报仇,我等着你就是。”
唐弦超面露惊讶,与王蒲葵对视一眼,“蒲葵,看来我是没机会踏入宁武关。”
王蒲葵闻言,失声劝阻,“不要。”
然而话音未落,唐弦超已露出一身血气,与赴戎机的秘技燃血如出一辙。
济佰夫长面露怒意,“该死的鼠辈,临死前还想拖累我。”
说罢,济佰夫长也放出一身的血气,提刀砍去。
唐弦超剑随心动,沿着砍来的刀身一滑而下,直指刀柄,趁着他还没回神,一手转动剑柄,环着刀柄直割他的手腕。
济佰夫长冷笑一声,先用血气消退剑锋的锐利,再用肉身抗住这一剑。
“鼠辈,知道什么是磐石体魄?”
济佰夫长毫发无伤,顺势一拳击中唐弦超的肩头,震碎他的肩骨,让他失去些许灵活,再一挑刀柄,击退其人。
“北兄,那边的黑脸少年不太对头,和记录中的武者都对不上,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北佰夫长倒是没有犹豫去探路,但对他的安全颇为挂念,“济兄,你以一敌二,会不会有些托大?”
“如今我秘技一开,打一个是亏,打两个也是亏,不求马上杀敌,能拖一会是一会,准没问题。”
这番话说的毫无傲气,但却让唐弦超与王蒲葵面露难色,眼前的窃夫进退自如,压根不是先前言语显露的鲁莽之辈。
看着他俩的脸色,济佰夫长哈哈大笑,“能修炼到临闾关的武者,哪个是简单人物?除了那些天生体魄有助于修行的天之骄子,咱们这些普通人没点脑子,练武也就是等死。”
“当然,你俩以为我蠢,自然是更蠢的那类。”济佰夫长一指唐弦超,“亏了你不是封侠,要不然我都要被你的自大轻狂给笑死。”
“就你这种脑子,也想借助生死危机,浴火重生?我看是自寻死路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