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默默无闻的武者闻言,皱了皱眉头,“东略,我的功法出自典狱司,但我不叫典狱司。”
王蒲葵上前搂住他的肩头,“别在这磨磨唧唧的,赶紧让他交出身法,好让大家多个跑路的手段。”
典狱司看了眼他,果断选择闭口不言,默默上前按在这窃夫的肩头,一顿折腾后,如愿以偿地拿到身法。
王蒲葵在旁,毫不犹豫地一掌拍在他的额头。
冯东略见他的举动,失声拦道,“蒲葵,不可。”
王蒲葵一脸坦然,“东略,这种人用完不杀,留着过年?”
冯东略回道,“吴少侠先前答应了别人,交出身法,就饶他不死,你这不是让吴少侠言而无信?”
王蒲葵双手环胸,问向众人,“你们觉得吴少侠有没有言而无信?”
有武者拄剑笑道,“吴少侠什么也没做,怎么算得上言而无信?”
“东略,窃夫人人该死,尤其是你和他们仇深似海,万万存不得手下留情的念头。”又有持剑武者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侠义之辈,当严于律己是没错,不该滥杀无辜,心怀恶意,但那也是因人而异,绝对不是我辈心怀侠义,纵虎归山的理由。”
“窃夫,留一人,就是祸害一人,今日你留他一命,日后他或许会留你一命,但在他的手中肯定会在别处杀戮别人。”
“赴戎机的武者不像我们,是打小长在举正封侠的环境,他们自打出生,就被灌输忠义千秋,生死都归圣门的理念,是不会对外人手下留情的。”
冯东略捂着白玉坠,默不作声。
李成蹊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看了眼了无声息的窃夫,又看了眼王蒲葵,没有说话。
这时,夜色尚深。
“众位兄弟,此地不可久留,赴戎机的武者察觉到失去这一队,必然会派人来这里巡视,届时看到他们身上的伤势,定然知道我们闯进来。”
沉思不语的冯东略听闻少年的话,这才回过神来,当机立断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血阵那边,看有没有机会破开大阵,将灵气重归山林。”
王蒲葵哼道,“吴少侠不和我们说破阵之法,我们能破个屁阵?”
李成蹊不搭理他,独自在前面领路,直到翻过这座山头,入眼可见前方一整座血山。
“隔着老远,我就感觉到体内呼吸不顺,以你们的修为,估计就更别谈破阵。”李成蹊沉声叹道。
这一次,王蒲葵见着血山,吞了口津液,暗暗惊叹道,“封侠在上,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如此恢宏的血山。”
“不只是你,我也是初次见到这座血山,以前只听长辈们提及此处,却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缘望见此处。”冯东略看到血山,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今日才知晓赴戎机也是有能力召唤血山大阵。”
就在这时,李成蹊猛地惊出一身气息,撑开黄罗伞,护住王蒲葵和冯东略。
一道劲风呼啸而来,落在场中,如剑雨落下,血溅满地。
“不得不说,你们的胆子确实不小,竟敢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