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司阴沉一笑,缓缓走上河面。
这时,统领见着他的出现,豁然起身,“大胆桃城,竟敢窝藏前代余孽典狱司。”
司宣侠高声笑道,“我龙阳洲号称【刑徒遗民,黄赭半道】,藏些其他大洲不容的武者怎么了?难不成你要去徵阳宗告我龙阳洲不守规矩?”
最后这句话,司宣侠满是讥讽。
不守规矩?这句话谁去告都行,唯独自诩最守规矩的赴戎机不行。
统领一脸怒意,一不小心就捏碎了手中的酒壶,“司宣侠,你别太得意,等我攻陷桃城,定要将你司家满门抄斩。”
司宣侠双手背在身后,上前一步,“司某恭候大驾。”
统领一挥长袖,哼道,“边仟夫长,你最好拿下这一战,否则我定会斩你首级,以慰我赴戎机将士士气。”
这一声哼,可不是一气之下,而是掺杂着他本身的修为,震怒之下,以气而为之。
饶是同为宁武关,边仟夫长顿觉压力袭来,被一击得手,憋了一口闷气难以吐出。
再说典狱司跨入河面,一身黑气瞬间染黑脚下的河水,哪怕他不刻意而为,那种黑气也充满了侵蚀与吞噬,让他脚下的河水源源不断地化为黑气,融入他的体内。
边仟夫长维稳气息,拱手抱拳,“赴戎机边仟夫长在此,敢请战尔。”
“桃城典狱司在此,固所愿也。”
说罢,二人拔地而起,如二道疾风轰然碰撞。
这一刻,巨浪掀起三丈高,涛涛水幕遮住二人的真身。
外人看不清里面的动作,只能隐约察觉到两股狂暴的气息疯狂闪烁。
这时,司宣侠目光一沉,对边上的唐弦超低声说道,“弦超,你带人沿河去往下游,务必不让窃夫过河。”
“吴少侠,有劳你也跑一趟上游,慎重巡视每一处河岸。”
唐弦超神色一惊,立马躬身退去。
李成蹊犹豫了下,小声提醒道,“赴戎机擅长潜水,有门在水中憋气的手段,司宣侠还得再三防备,千万不可让人轻易过河。”
司宣侠眉头一皱,小声说道,“吴少侠,我和赴戎机打过十几年交道,从未得知这件事。”
李成蹊言之凿凿道,“此事千真万确,司宣侠一定要放在心上,不可大意。”
司宣侠见他神情,也不敢忽略,遂慎重回道,“吴少侠放心,司某定然小心行事。”
李成蹊放心不下,对冯东略叮嘱道,“赴戎机的羽箭名扬天下,但是我看他们并未露出弓箭,显然是另有打算所以你务必要拦住大伙,绝对不能让人过河。”
冯东略重重点头。
李成蹊这才带人放心离去,走了一段距离,见河岸没有湿气,沉声对跟来的几人说道,“我脚程快,先行一步,你们几个随后跟上,若是遇见不对劲的地方,立刻高声喊我,或者发信号弹,绝对不准私自行事。”
几人连连点头。
李成蹊又说道,“吴某行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几位既然跟了我来,就得听我的话去做。”
“吴少侠为我桃城不辞辛苦,我们绝对不会罔顾你的命令。”
李成蹊还是沉声吩咐道,“只要活着,皆有所为。”
几人再次颔首,拱手抱拳,应下他的话。
李成蹊见几人神色认真,不似随意应付,当即迈开步伐,一路向上游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