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成蹊回到营地,已是血流成河。
一处处大地升腾着火焰,浑然不见任何人的尸影。
“少侠,现在已尘埃落定,不如放了某,任某离去吧。”这位窃夫见此情此景,低声说道。
李成蹊走在营中,只觉举目无亲,怆然失神,低身揉搓土里的血色,放在鼻尖轻轻一闻,确实是人血无疑。
“少侠,此处还有血阵的痕迹,恐怕我圣门武者还未去远,咱们快些走吧。”窃夫在旁,伸手搓搓血土,果然感受到熟悉的血气,见血腥味仍在土中,心神一紧,赶忙劝道。
李成蹊愤然撕下衣角,将那一捧土小心翼翼地收好,起身环顾周围,依旧不见踪影,快步抓起拾夫长,沉声哼道,“桃城被破,我要你赴戎机也不得好处。”
拾夫长闻言,瞬间吓破了胆,失声哭道,“少侠,我知您艺高人胆大,武力高强,但您不知我圣门血阵神通,可上山擒虎豹,入海杀蛟龙,万万招惹不得。”
然而,李成蹊心意已决,一步踏上木桥,露出宁武关的气息,放声吼道,“窃夫,可敢出来一战否?”
拾夫长欲哭无泪。
负责事后清算的窃夫们闻声,当即回返此处,见着了这位脸色黝黑的少年,欣喜若狂地叫道,“是程大人重金悬赏的战功,杀了他,我们就能跻身临闾关。”
就在这窃夫放声大吼的同时,一缕寒光浮现场间,让他愕然无声地倒下。
其余窃夫见状,深知这战功不好拿,夺路而逃。
但是,李成蹊一脚跺在大地,一块块碎石被他震起,再运转真气往前一推。
下一刻,嗖嗖声不绝于耳,一位位窃夫应声倒地。
不过,李成蹊一步上前,一脚踩倒修为最弱的递炤关窃夫,沉声问道,“桃城营地武者已全部被杀?”
窃夫答非所问,高声吼道,“独我赴戎机,忠义贯古今。”
说罢,这窃夫毅然崩断心弦,当场毙命。
李成蹊黯然转身走回,临近那位拾夫长,重新换上冷酷的脸色,低声问道,“你为什么不趁机逃走?”
拾夫长苦笑道,“少侠战力极高,某自认无路可退。”
李成蹊重新抓起此人,一路向窃夫营地冲去。
沿途窃夫见着这位宁武关的武者气息,或多或少地探头察看,无一例外地被他一举击杀。
饶是拾夫长已在潜艇斩杀一舟之人,见着了他的杀人不眨眼,依然失声问道,“少侠,我见你年方不过十五,怎么如此心狠手辣?”
李成蹊抓紧他的手,随意抖落一道真气,打在他的体表。
拾夫长顿觉一股火焰灼烧,嘴一咧却不敢出声,但他也知道眼前的少年不会杀他,大胆说道,“少侠,真的,你没见过我圣门血阵,才敢这么不知好歹地前去闯阵。”
李成蹊面无表情地抖落一缕火气。
拾夫长已闻到淡淡的焦糊味道,骂骂咧咧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某好心好意劝你,你怎么就不听人劝?”
李成蹊忽然停下脚步,看了眼拾夫长,吓得他一个哆嗦,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觉得身影倒飞,猛地被摔进丛林之中。
然后,他就感受到上方传来震耳欲聋的碰撞声。
“哪来的无知小子,竟然敢在我赴戎机的地盘大开杀戒?”这位仟夫长拦住了李成蹊,愤怒地吼道。
李成蹊被他截住,与他一拳对撞,见双方各退一步,毅然再度迎上,但是这一次不再是留有余力,而是直接摘下黄罗伞,向前一扎。
仟夫长见着黄罗伞,冷冷一笑,“小子,你要不说话,就别怪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