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冲冲,大好的赏金在向我们招手。”
“冲啊,动人的赏金,我来了。”
“快冲,快冲,先到先得。”
伴随着众人兴奋不已的吼叫声,何宣侠忽然心生凉意,遍体生寒,连忙高声喊道,“回来,都快回来。”
然而,不等他的话音落下,那一堆方圆三丈的木板下突然跳出一位位窃夫,手持横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落散修武者。
一瞬间,一马当先的散修武者折损过半。
那些未曾身陨的武者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么被拍飞,身受重伤;要么被卸去战力,奄奄一息。
“好大的狗胆,我赴戎机的闲事,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也敢来管?”
前方的窃夫中走出一人,露出宁武关的巅峰气息,随便一跺脚,尘土飞扬,气机摄人心魄。
他定睛一看,嘴角上扬,眼中露出轻蔑之意,“区区宁武关为首的武者也敢来拦我?”
同为宁武关,哪怕是同等境界,窃夫都有恃无恐。
龙阳洲的封侠空有境界,却无与之相匹敌的力量。
不论是对气的使用,还是对力的掌控,或者体魄的增幅,封侠都弱的不成气候。
“哼,窃夫,你以为只有我们这些人,你就能活着离开?”
“当然可以,不过是些流放之洲的土鸡瓦狗,学了个墨家道统,妄图以封侠立世,真是可笑至极。”
何宣侠听闻这话,非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将枪纂往地面一定,笑道,“千年以降,龙阳洲被称为封侠时代,而不是封禅时代,这就够了。”
“杂碎,你找死。”
窃夫恼羞成怒,瞬间运转真气来攻。
说是迟那时快,何宣侠提起长枪,铿锵一声挡住他的横刀,却被巨力撞飞,狠狠地砸在墙壁。
还不等他起身再战,窃夫已然又跨出一步,一刀劈来。
“大胆窃夫,休想伤我何宣侠。”
危急关头,巡城郎挺身而出,一挺长枪当先刺出。
窃夫不敢大意,只好回刀去挡,但一看来者不过是居庸关的修为,面露鄙夷不屑的神色,任凭那一枪戳中肩头,而他趁机抓住枪身,向后一拉,手中横刀顺势向前。
这一拉一进,眼看着巡城郎身首异处,何宣侠及时起身,一点寒芒闪烁,随后枪出如龙,径直点向窃夫的天宗穴。
杀气来袭,转瞬即至,窃夫再次舍其害取其轻,一手拧转枪身,随手向后震退巡城郎,毅然转身架刀护住肩头,同时高吼一声,“蠢货们,一个个此时不动手,非要等着本仟夫长战死再上?”
众窃夫闻言,立马涌入战场,寻找对手厮杀起来。
这一刻,半边江陵都为之震动,近三百多位武者战斗不止,打的那是轰轰隆隆,巨响不断。
正在布置剑阵的李成蹊与李显侠对视一眼,当即起身赶去。
说来也巧,酒楼掌柜恰好在此不远处,闻听动静,亲自率领一队巡城郎赶赴战场。
“何宣侠,小心。”
正捉对厮杀的何宣侠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提醒,连忙运转真气,疯了般向边上躲去。
只见原地一道身影坠落,激起满地的灰尘,隐约可见宁武关的气息。
此人等候多时,好不容易熬到双方换气,且相互默认地暂作休战,却还是被他躲过一劫。
当然,以二对一,本就处于劣势的何宣侠胜算无多。
而那提醒之人更被窃夫果断上去,一刀割开喉咙,当场毙命。
“杂碎,活的不耐烦了,是吗?”
“窃夫,你该死!!!”
这一刻,何宣侠只觉脑海中满是杀意,也不管能否杀敌,更不讲究你来我往,直接一挺长枪,近身来到窃夫的边上,以枪为剑,一枪扎出。
枪尖扑面,窃夫依旧横刀去挡,而他的同袍也是不甘示弱,推刀来劈。
“杂碎,死去吧。”
伴随着一声低吼,两位窃夫周身血气暴涨,赫然截断了何宣侠的去路。
反观何宣侠忽然脸色平静了下来,将枪尖一松,一手向后一拉,抽出一支短枪。
“双枪流?!!”
短枪现身,窃夫瞬间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敢欺身迎战,一个激灵就要往后撤走,哪里想到何宣侠一直遮掩真实的速度,骤然追上,一枪递出。
这一刻,窃夫是倾尽全力,顾不得身后,直接将全部真气凝聚为气甲。
嗤!
一声清脆的穿透声响起,那支短枪的枪尖无情地贯穿他的气甲,刺透他的胸口,直达背后。
若是这一枪杀不了窃夫,再往后拖下去,何宣侠不仅必败无疑,连杀一人都做不到。
与此同时,窃夫同袍也一刀来袭,眼看就要斩在他的肩头。
“临死前,也要拉个垫背的。”
何宣侠自嘲一声,就索性抛了防御,将全部气力流转枪身,用力一拧,直接搅碎了他的心脏。
至此,仟夫长陨落一位。
而那一刀也毫无悬念地斩在他的肩头,连人带肉砸落地面,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