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路眼神火热,跃跃欲试,单手按在刀柄,以手心几番揉搓。
李成蹊迈出第三步,是真气狂浪,冲天而起。
“章台路,敢请战尔!!!”
“吴方隅,固所愿也!!!”
此刻,仿佛惊雷碰上天火,轰然声响。
定睛一看,倒抽一口冷气,原来这两道身影在短短的呼吸之间连出九拳,拳拳都是武夫之力,足可盘江拒河,开峰劈山。
然而,更可怕的是二者不动如山,九拳递出又是拳风不断,谁也不曾后退半步。
这一刻,天地有所感应,显化一方擂台,将二人从地面抬往云端。
整整三十六拳,是地煞之数,依旧不见双方有退让之意,更不见稍作休息之样。
但也是此时,章台路主动退出一步,拳架不松,战意不减。
“吴兄,请缓一口气先。”
李成蹊也不扭捏,深呼吸一口气,只觉五脏六腑如有雷鸣,哇地一声喷出血来。
章台路原地立定,笑而不语。
李成蹊如释重负,盘膝坐下,瞬开周天窍穴,引气入体。
“章昭侠,此人是谁?”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拔地而起,稳稳落在擂台百丈之外。
章台路并未转头,却也知晓此人身份,便不予回应。
原因无他,只因此人头戴一顶漆笼冠,是不受天地压胜仍可运转真气的武夫。
“章昭侠,你若是不说,我也是有法子可以知晓的。”此人神色张扬,毫无离开的意思。
章台路眉梢一挑,意欲离去,教训此人。
反观李成蹊浊气入腹,烈火烹油不过一呼一吸,已气定神闲。
“章昭侠,跳梁小丑,何须理睬,不如你我二人再来一战。”
章台路自然有恃无恐,但是少年不同,于是好心告诫,“吴兄有所不知,此人乃是赴戎机的武夫,一身修为谈不上精深,但最擅长弄虚作假,恶心人。”
李成蹊眼神一亮,“章昭侠可能确认他的身份?”
“如假包换。”
李成蹊嘴角上扬,低笑一声。
“小子,莫不是被你爷爷我吓得失心疯?连自己是谁都不知……”
那个道字还未出口,武夫猛然惊觉,一口喷出满堂血,化作方圆三丈的血屋罩住自身。
可惜,那道云气快如闪电,嗖地一声穿透血屋。
“章昭侠,看来今个我是陪不了你。”
说罢,少年一抖褐布,真气雄浑涌出,只见他一步走出,拳风自来。
行走之间,天地间有大雷鸣,更有滚滚云气从天而降。
李成蹊一步之下,就是道雷鸣之拳,潇洒地九步踏出,就是九天神雷尽出,涤荡妖魔。
窃夫骇然,转身就想离开,然后先前那一道云气穿过云雾,更穿透他的肩骨,随之而来的更有九天雷拳。
一拳胜一拳,一拳断一骨。
正是风从虎,云从龙,少年自始至终只是漫步,却有天地雷鸣为之欢呼。
“游龙当归海,海不迎我,自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