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云霄之巅,黑气涌动,似乎是嗅到了少年的气息,蠢蠢欲动。
“不管是何来头,天外的黑气都来者不善。”
平静武夫慢慢起身,将手中酒碗朝云霄一抛,一拳打出,口中高呼,“冥昭瞢暗,谁能极之。”
此时,武夫周身,法相乾坤,直迎天眼。
霸道武夫沉声道,“请诸君为我开道。”
众武夫心甘情愿,齐齐起身,悍然向天问拳,欲借平静武夫之法相扶摇之上。
天穹之上,天眼若有所悟,瞬息合拢,放纵此间武夫登天。
霸道武夫见状,欣然乘坐诸君之拳,登临天幕,不知所踪。
平静武夫送他登天,仿佛耗尽一身气力,颓然跌坐,七窍流血而不以为然。
“前辈,他这一去可否归来?”
老者拂袖,如清风徐来,众武夫复归全盛。
“他能不能回来,就看少年何时醒来。”
“我去求太祖出面。”
“他好不容易摘掉你的气运,让你跟着他行走江湖,若你主动去见他,不但一身武运付之东流,恐怕连你武道修为也要止步紫荆关。”
章台路轻蔑一笑,“我乃灞陵桥章台路,是先天压胜的昭侠,就算止步紫荆关,也是为侠义二字,无愧本心。”
说罢,这位少年纵身就走。
恰好这时,李成蹊睁开双眼,单手一招,将他拉回原地。
天幕之上,一道黑影飞速坠落。
老者一笑,淡然接回武夫。
“不是说圣洲已将八大洲上三关强者拘禁其中?”
霸道武夫衣不蔽体,浑身是血,可见白骨森森。
老者笑问,“你几时见着它是人身?”
霸道武夫愕然无语,唯有咒骂。
“我干他个仙人板板。”
众武夫哄堂大笑。
李成蹊手指酒葫,烈酒自涌,落在众人身前的酒碗中,“小子谢过诸君庇佑,无以为报,只好敬酒一碗。”
霸道武夫瞪了眼老者,“老倌,你怎么不替我疗伤?”
老者笑而不语。
“老倌,还请高抬贵手。”
老者轻拂袖,霸道武夫如获新生,振了振肩头,大笑一声,“诸君稍候片刻。”
说罢,这位武夫腾空而起,远方轰鸣不断。
“贼人,束手就擒,也好少些皮肉之苦。”
霸道武夫与人对捉,久久不曾得手。
“无知之辈,真以为你能奈我何?”
霸道武夫退后百丈,气成浑圆,以拳憾地。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对面武夫骇然失色,只见四面八方皆是拳风,进退两难,脚下更无立足之地,不得不唤醒气甲,龟缩一团。
“霸道,你这手段不行,小小武夫还得这么久。”
戏谑武夫敲打酒碗,声震山野。
那武夫闻声大惊,惊魂甫定道,“小小山野,哪里来的两尊巅峰武夫。”
“哈哈哈,他居然说是两尊巅峰武夫。”
戏谑武夫轻笑一声。
沉稳武夫与豪爽武夫齐齐递出一拳,双拳化虹,一纵而逝。
有武夫手指沾酒,随手一抛,阴雨浮现,森然一片。
有武夫呵气成风,如狂似乱,惊略长空。
贺栖莹一敲剑鞘,似乎再问有人否?
梁荆璞一转枪身,一点寒芒,横贯夜色。
星夜之中,荧光闪耀。
那武夫大吼一声,“挥我血气,乘之类狂……”
然后,悄无声息。
霸道武夫恨然拂袖,转身落回座上,忿忿不平道,“诸君以多欺少,胜之不武。”
众武夫自饮自酌,不以为意,更有甚者,放声大笑。
“鬼祟东西,真是不厌其烦。”霸道武夫嘴里说着,可脸上却笑开了花。
不过,这次豪爽武夫却出声拦住了他,“一人一回,再合适不过。”
霸道武夫闷哼一声,颇为不悦,并未起身。
豪爽武夫面露笑意,对章台路说道,“且为我温一壶酒,某去去就回。”
说罢,这位豪爽武夫往虚空一招手,一柄云刀被他顺手抓起,这才腾身跳入云海。
“横刀去留,武夫绝世。”
豪爽武夫一声落下,刀光亮如白昼,只一瞬间,提刀而返。
此刻,少年温酒尚未好,歉声回道,“还需稍候片刻功夫。”
霸道武夫冷哼一声,“走,上天打一架。”
豪爽武夫随手震散云刀,落座笑道,“诸君都是快意人,出手从来都是快人快语。”
霸道武夫脸色愤懑,大袖一甩,“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略输一筹罢了。”
李成蹊见他神色激动,从中劝道,“二位若是拳脚不服,又不便动手,不妨从言语上说个高低。”
“好,只管让他来说。”豪爽武夫抱拳敬左,自信一笑。
“若是我先开口,胜之不武,让你来说,恐怕又有诸多推辞,不如就让吴小友起个头。”
不等少年开口,老者翻手,一枚熠熠生辉的朱果凭空浮现,哪怕是众武夫见惯大风大浪,见着这枚叫不上名号的朱果也垂涎欲滴。
戏谑武夫代众问道,“老倌,这朱果可不能独乐乐。”
老者笑道,“我并无意见。”
霸道武夫泰然自若,“只管来辩,来者不拒。”
豪爽武夫笑道,“我也无惧,尽管来吧。”
李成蹊本想随便挑个话题,一看场中情形,便一捋鬓角,食指敲着眉心。
此时,黑袍缓缓醒来,神色朦胧地四下张望。
“不如,诸君谈谈忠与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