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侠井乂十见过于老。”
此时,本是安静的大堂越发沉默无声。
三老仍然闭目养神,不肯搭理。
红须武夫握了握拳头,意有所动。
其身边的武夫赶忙伸手拽住他的胳膊,连连摇头。
红须武夫闷哼一声。
“宣侠井乂十拜见三老。”
三老还是假寐,不为所动。
白发武夫鼻响一声,侧身急倒。
紫瞳武夫陡然顿足,拳出其身。
一静一动,无声无息,可整座大堂肃然摇晃。
众武夫东倒西歪。
可三老座下纹丝不动。
“宣侠井乂十拜……”
“拜什么拜,老子还没死,就得被你们这群不成器的后辈折腾?”
居上老者豁然起身,一巴掌将井乂十拍进地面,俯身按着他的脑袋,使劲揉了揉。
“拜什么拜,老子灞陵桥五百年前被个杂种打断了脊梁,五百年后难道连直起来的勇气都没?”
满堂武夫鸦雀无声。
在座武夫,除封侠外皆有五百岁高龄,当年侥幸逃走的第十一人也不是普通人,而是灞陵桥名义上的那一代最强武夫。
对于他四百年的隐世不出,一直被视为灞陵桥的奇耻大辱,而他似乎也非常怯懦地躲在深山,四百年没有露面。
“整整四百年,灞陵桥这么多武夫竟然连个懦夫都找不到,老子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后辈学了侠义二字来干嘛???”
于老,三老之老,以绝对的武夫高龄,愤然一拳将井乂十打进地面。
“你们就不能学学红须、白发这俩小子,管那么多做甚,打他丫的,去打啊。”
“老子就不明白,灞陵桥号称武夫之地,怎么就生出你们这种怯懦的武夫?什么事都得来问老子,问问问,问你个干娘?难怪武神要夸十七最强武夫,执意要推荐十七为最高显侠。”
于老将井乂十从地下拽出,怒气冲冲,仰头望着满脸血迹的无辜宣侠,“老子问你,还问不问?”
井乂十挤出最牵强的笑容。
“问。”
于老一把将他甩出显侠府,余气未消。
“问你个娘西皮,打啊,都给老子出去打,五百年往前,他步忧郁算个东西?”
于老傲然站直,以拳向天,拳贯屋顶。
“他步忧郁不算个东西。”
满堂武夫愕然无声,尤其是先前想和三老动手的白发回过神来,噗通一声跌坐在地,咧着嘴放声大笑。
“于老爷子,白发这么多年有眼不识泰山。”
红须抚须长笑,“我灞陵桥的封侠就不该束手束脚,打他个天昏地暗,打他个暗无天日,难道不爽?”
紫瞳武夫目瞪口呆,跌坐在白发的边上,喃喃自语,“难道我还没睡醒?”
“睡你麻痹,起来嗨!!!”
众目睽睽之下,于老快步飞身,弯腰一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龙摆尾,啪地一声将他踢飞。
接着,于老如老人迟暮,神色憔悴,但双眼炯炯有神,独自仰望天穹。
“我灞陵桥,可有武夫,敢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