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出乎意料的一剑刺中,白袍诧异地望着司雕焕,眉头紧锁。
“是不是好奇自己为什么能刺中我?”
闻听这话,白袍岂能不心生忌惮,慌忙拔剑。
然而,他这一拔,骇然发现,剑身如陷泥沼,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司雕焕一手抓住剑身,奋力一振,剑身断为两截,再快步上前,弃剑进拳,直奔白袍面门。
“你以为我司雕焕是用剑的剑客?”
白袍骇然失色,连忙运转气甲,护住全身。
可惜,二人相距不过三尺之间,那一拳转瞬即至。
噗通一声,拳骨砸脸,瞬间就将白袍砸的七荤八素,晕了过去,接着,司雕焕伸开五指,一把扣住他的面门,将他倒飞的身影抓在手心,轻轻一捏,啪嗤一声,碾碎为粉。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拔出胸口的断剑,起身迎上黑甲的目光。
“杂碎,五百年来,灞陵桥就是你这种害群之马层出不穷,才害得我桃城失去一位封侠,几百年未曾归来。”
桃城???
这一刻,黑甲陡然想起,桃城在哪里。
但为时已晚,失去了剑的司雕焕好像换了个人,连胸口的伤势也不管,纵身一跳,来到黑甲的三丈外,一拳递出,阴气退散。
“就你这个层次的阴气,连给我桃城典狱司提鞋都不配。”
下一刻,司雕焕身子骨一抖,黑甲三丈之内阴气顿无。
紧接着,他一步跨出,瞬穿三丈,一拳打断横在胸口的黑甲长剑,直接贯穿他的胸骨,将之远远地击飞。
欲泄三江雪浪!!!
就在这时,黑夜中,三道白光乍现,接着就见天空之上,银色雪浪奔涌翻腾,如九天银河飞流直下。
倾尽全力的两拳递出,司雕焕也算掏空了家底,哇地喷出一口血,顾不得再平稳心神,飞快腾身,迎上倒灌而落的剑气。
只一瞬间,剑气穿胸,将他狠狠地砸落地面。
“吴兄,我先来。”
正好这时,宋飞飞抗住了最后的火焰之苦,飞身而去,双手握紧锤柄,站在剑气下方。
力拔山兮气盖世!
一锤自上而下,大开大合,直迎剑气,火浪冲天。
下一刻,咣咣咣声不绝于耳,宋飞飞姿势不变,可七窍流血,火浪层层递减。
“我这一剑堵上了我银艾宗的名望,不成功便成仁啊!!!”
两相僵持之时,斗笠武夫声嘶力竭,愤然将剑身一翻,双目流血,犹不肯罢休。
而这一翻,也就成了压倒宋飞飞的最后一颗稻草,瞬间将他镇压倒地。
“你做的已经非常好,皋都百姓,永远都不会忘了你。”
早在宋飞飞显露败迹的时候,李成蹊已准备前来,此时恰好来救,一边将他丢进火笼,一边撑开黄罗伞,飞身停在半空中,缓缓打开一道道无形之剑气。
一时间,嗤嗤声响彻云霄。
“给我倒下!!!”
斗笠武夫口角、双眼皆在流血,仍然不见少年神色微变,当即再次加重力度,一转剑柄,剑气长河之中,再现血色剑气。
然而,李成蹊打着黄罗伞,纹丝不动,甚至摘下了腰间的酒葫,笑问一句,“若是累了,不妨过来喝口酒。”
这句话瞬间成了崩碎斗笠武夫心神的一句话。
只这一句话,斗笠武夫狂吐鲜血,当场坠落。
先前观战的蓑衣武夫也并未离开,此刻见大师兄战败,连忙飞身救人。
这一次,少年没有留情,而是弹指一挥,剑气飞梭,彻底搅碎了他的生命气息。
“若是你银艾宗想要报仇,只管来安如山找我吴方隅。”
李成蹊收回黄罗伞,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顺带说一声,我师傅是安如山任淙激,若是你银艾宗有胆来,尽管来吧。”
白天的武夫都是百精境界,少年以体魄抗衡,犹胜不败。
晚上的武夫都是百怪境界,少年以境界杀敌,轻而易举。
“统领,这小子恐怕不只是百怪境界。”
窃夫小心翼翼。
黑褬脸色阴沉,“能够杀得了黑袍,绝对不只表面的这么简单。”
“统领,要不要去显侠那边,请几位我圣门流落在外的千妖武夫试探试探?”
黑褬眼帘微合,“难道这附近没有散修武夫?”
“回统领的话,皋都最强不过是红宣侠,距离聚势尚且有半步之遥,大多数武夫都瞧不起这片地界,不愿来此。”
黑褬挑了挑眉头,沉默片刻。
“若是让你们出手,有几成把握杀了他?”
众窃夫小心思量,斟酌回话。
“统领,最好探清虚实,再让咱们动手,否则错估其实力,打草惊蛇可不好。”
他们这些窃夫,不仅要攻陷皋都,也得留些武夫暗中策应,否则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谁来做?
黑褬吹了吹身前,微风浮动,“今夜,谁能杀了他,万夫长虚位以待。”
“统领,请让属下去。”
“统领,属下愿往。”
一时间,呼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