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映新被一掌拍飞,脸色阴沉,但没有过于较真,和杨奉春拼个你死我活,而是飞身落在少年的身边。
此时,少年已勉强坐起,盘膝打坐。
“吴少侠,我们先回趟皋都,明日再来修路吧。”
“不必,我还能撑得住。”
李成蹊猛地深吸一口气,如泥牛入海,毫无动静;再看他双手手心朝天,陡地浮现两道火勾玉,熊熊燃烧。
这一刻,相映新只觉呼吸困难,下意识地想要远离此地。
杨奉春一时不察,也是觉得头晕目眩,眼孔一缩,若有所思。
“新昭侠,有劳回去告诉其他人,放心出来吧。”
“吴少侠,修路之事以后再说,你最好随我回趟皋都吧。”
李成蹊面露疑惑,看了眼杨奉春,起身回道,“行,我陪你回去。”
然后,他又对宋飞飞说道,“你也跟我回去,把昨晚的事情弄清楚。”
宋飞飞扛起铁锤,快步跟上,“有什么好解释,又不是我放的火。”
“此事终究与你有关,回去解释下也好有个交代。”
“行吧,回去就回去。”
这路上三言两语,很快来到皋都。
刚一入城,李成蹊敏锐地察觉空气中的灵气有些不太对劲。
“新昭侠,最近皋都有什么异样?”
相映新不解其意,“除了昨夜大火,并无异常。”
“我们先去见趟宣侠,再来和你细说。”
相映新点了点头,继续往前。
忽然,少年一把抓起两人,腾身后退,可惜空中之箭快如闪电,还是一箭穿透三人的肩头,溅起一串血花。
“灞陵桥有弓手武夫?”
李成蹊将两人猛地推向街道两侧,自己则一手以火焰止住伤口;一手摘下黄罗伞,警惕十足。
然而,射箭之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少年循着踪迹望去,并无任何可疑的身影。
“不曾听闻有声名在外的弓手武夫。”
相映新捂着肩头,龇牙咧嘴。他可没有少年止血的本事,只好按着伤口,不让血液加速喷涌。
同时,他也在心里暗暗庆幸,幸好昨夜下达了禁足令,否则刚刚这一箭难免伤及无辜。
李成蹊等了好几息,迟迟不见第二箭,环顾四周,慢慢后退,直到靠近地上的箭矢。
就在他将要伸手拔箭的那一刻,一道流光飞箭再次袭来。
这一次,少年依旧没能拦住,又一次被贯穿同样的肩头。
“快,太快,我抓不住他的气息。”
百丈之内,绝无弓手气息。
而且,这一箭威力之强,直接震碎少年半边肩骨。
与此同时,少年也拔出了箭矢,轻轻一抖,露出尾箭真容,正是红尾箭。
“赤羿宗的杂碎,就会做些偷偷摸摸的勾当?”
李成蹊一巴掌捏断箭矢,转身吼道。
赤羿宗?
“吴少侠,你确定是赤羿宗的武夫?”
李成蹊将红尾箭的后半截丢了过去,慢慢地腾身飞起,停在半空,环视周围。
那个人想要出箭,必定不可能在低洼的地方,而能将此处收入眼帘的地方屈指可数。
“吴少侠,万万不可伤人性命,否则我灞陵桥不好和它赤羿宗交待。”
相映新握紧断箭,面带踌躇。
李成蹊没有回话,纵身穿梭在各大酒楼屋顶,转遍百丈方圆,也不见气机流淌。
“不可能,只要是飞箭经过的地方,必然会留下踪迹。”
李成蹊停在一座酒楼楼顶,以自身为中心,缓缓地推动真气游走在大街小巷,意图捕捉到一丝丝的痕迹。
然而,哪怕是他明察秋毫,也依旧不见箭矢的轨迹。
突然,李成蹊心头一动,“难道是在皋都上空?”
也是这时,云端之上,气息翻涌。
接着,一道道流光如大雨倾盆,直坠人间。
“我赤羿宗,不是不露面,而是怕现身之时,你个小崽子活不下去。”
李成蹊骇然失色,忙撑开黄罗伞,护住身下的酒楼。
“你这么做,难道不怕封侠亲自出面,镇杀你赤羿宗武夫?”
“哈哈哈,我王久龙天不怕地不怕,岂会怕他小小的灞陵桥封侠。”
说话之间,流光坠地,轰轰雷鸣,不绝于耳。
少年周边,除他脚下这座酒楼,瞬间被夷为平地,那一道道弱小的气息也随之消失。
李成蹊眉头一皱,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有惊动宣侠府,但为什么到现在也没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