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载脸色大变,还要追问,就见师兄尾随而来,一手抓住他的肩头,不由分说地往云海拎走。
李成蹊见到那道身影,激动不已。
“吴师弟,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你们快些去解决眼前的麻烦,摆明自己的立场吧。”
师兄抓起穆天载,摇身回返云海之上,五指用力一捏,真气外泄,化作无形之锁。
“师弟,在这好好待着,聆听然老的教诲。”
穆天载使劲挣扎,迟迟不见挣脱,“你关不住我的,等我脱困,肯定要去弄清楚,你和那小崽子是如何算计我的。”
师兄摇了摇头,不予置评。
“像这种不肖师弟,搁我那个时代,早就打杀不知多少。”
“正因不念同门之情,只知勾心斗角,所以你们才会被封禅时代所取代。”
无名然面露惊讶,“难道你已猜出我的身份?”
“前辈乃是神通大能,晚辈怎么可能看穿。”
无名然嗤笑一声,再次陷入沉默。
“刚刚抓走师尊的人是谁,怎么会如此强大?”梁为夏见他们的出手,心有余悸,惶恐不安地拍着胸口,“山老在上,请诸位道友看在他们的面子上,不要和我为难。”
“我敢打赌,那个人肯定是安如山的山老。”
“不对,那个人的气息极其虚浮,一身境界空有其表,想来不会是年岁古老的山老。”冯西黄谨慎揣测,“我觉得他更可能是经学之师。”
“方隅,你似乎认识那个人。”梁为夏这时想起他俩的对话,赶紧问道。
李成蹊看了眼天幕,神色古怪,“天上的那些人是不是都知道我们想要做什么?”
于可远不解其意。
冯西黄脸色惊变,“你是说,安如山现在的安静其实是他们有意而为之。”
李成蹊咽了咽唾沫,惊魂甫定地低下头,摘下背后的黄罗伞,“我确实认识抓走穆师的人,但在我的认知里,他并没有这么强。”
“就连穆师见到我都是一脸惊讶,没道理他见到我是那么平静。”
冯西黄欲言又止。
“所以,我猜测,他刚刚那句话,不是无聊的催促,而是意有所指。”
“看在山老的面子上,我梁为夏若不指明特定的人,谁也听不到我的谈话。”
然后,他这句话刚刚说完,就一口鲜血喷出,接着一道道细不可察的气机从他体内飘出。
“咳咳,山老在上,面子做主,他们仨都能听清我说话。”
冯西黄一抖剑气。
李成蹊连忙劝道,“你若是斩断这些气机,那些人肯定会有所察觉。”
“我敢打赌,咱们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
于可远一脸笑意地在前面走着,但嘴里却发出另一种声音。
“这是上古密语,你们只要看着我就能听到,但是想要隔空探查,绝无可能。”
李成蹊神色一喜,“这密语可以传给我们?”
“行,你们先把任师给我的那些经卷看完。”
场面一度尴尬,无人回话,不是他们不愿意看,而是现在的情形压根不给时间看。
“他要我们摆明立场,我们就要弄清楚是为谁摆明立场,这个立场又是摆给谁看。”
“山老在上,诸位面子兄弟,请为我指明道路吧。”
梁为夏一口血吐出,脸色苍白,“这是最后一次动用面子,否则我再付出的就不是精血,而是我的小命。”
这时,清风吹拂,直指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