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稻,你猜这群蠢货能支撑多久?”
果不其然,在田地两三里外的某座茅草屋前,正有五位青年书生席地而坐,相谈甚欢。
“谷丰黍,如此说自己的师兄弟,未免有些不合礼仪。”被称为叶稻的书生悬停酒杯,面露不悦。
“齐兄,你为了些意见不合的师兄弟,说教自家同道中人才不合情理吧。”
这位书生与齐叶稻对面而坐,言语中多有指责之意。
“稷维元稷师兄的好意,丰黍心领,但叶稻师兄言之有理,我确实失言在先。”
谷丰黍为自己倒满酒,神色肃然,起身向齐叶稻躬身一拜,“这杯酒,我自罚,还望叶稻师兄不必在意。”
“维元,我早和你说过,丰黍这小子只听叶稻师兄的话,你就算为他说再多次的好,这小子也不会对你言听计从的。”
此话一出,稷维元当即放下酒杯,脸色微愠,“麦苗秀,你住口,我对丰黍是真情实意,对叶稻是有事说事,岂是你这小人心思。”
麦苗秀撇了撇嘴角,将酒杯停在唇边,若有所思地眺望远方,“可怜这些人一心想要我农家加入这场学脉之争,殊不知我们农家早已不是当年的愣头青,绝对不会掺和其中,做他们的车前卒。”
齐叶稻放下酒杯,心事重重,“安如山乃是清净之地,更是当世少见的中立之地,就连这样的地方都躲不过赴戎机的算计,被迫卷入其中。放眼神州大地,赴戎机已经拥有如此大势,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势力可以阻挡他们入主龙阳洲。”
一直默不作声的书生喝了口酒,脸色微红,小有醉意,“我龙阳洲还有高高在上的徵阳宗,只要他们不倒下,赴戎机绝对不敢入主龙阳洲。”
麦苗秀、谷丰黍、稷维元异口同声地哼了一声,不予置评。
“徵阳宗夜郎自大,早已失去我龙阳洲百姓之心,别说是抵御龙阳洲的入侵之势,就是封侠之风的推行,它徵阳宗都有心无力,难以抵抗。”
书生打了个饱嗝,吐出一肚子的酒气。
麦苗秀使劲地摆摆手,意图驱散酒味。
谷丰黍离他最近,一把把头给按了下去,嘟囔道,“不能喝酒就别喝酒,和小山主去了趟古怪地方,回来后别的本事不见长,倒是喝酒的本事差的一塌糊涂。”
稷维元哼道,“不自量力的家伙,真不知道他怎么配和我们坐在这个地方?”
齐叶稻看了眼谷丰黍,后者立即松开手,露出淡淡的笑意。
“桃如菽,你是最接近小山主的地方,能不能告诉我们小山主在哪,或者说下他对这件事到底什么态度?”
齐叶稻看待这个醉醺醺的书生,历来是礼待如宾,也从来不过问他的由来。
然而,对方并没有回话,而是响起了呼呼大睡的打鼾声。
“哼,这等废物怎么会知道小山主的行踪,依我看来,连什么和小山主远游都是他胡口乱诌的。”
齐叶稻的眼神也浮现了一丝不耐,但很快就被无奈盖过。
“丰黍,你去看看那边的情况,顺便请他们过来一趟。”
“什么,让我去请他们?”谷丰黍惊愕地反问道。
“让你去就去,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麦苗秀起身,拍了拍长裳,“若是你不愿意去的话,就让我去。”
谷丰黍犹豫不决。
“那就你去,记住,不要起冲突。”
麦苗秀伸手一捞酒杯,端着酒杯,大摇大摆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