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正沉浸在喜悦中的妖兽突然感觉到脑袋上传来剧烈的痛楚,接近着就看到自己的美味大餐与自己飞快离别。
“本来优胜劣汰,谁也没理由反对,而且弱肉强食是大自然的法则,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所以请你这次放过它,以后再来吧。”
少年去而复返,见妖兽摇摇头,还想扑来,再次脚尖点地,腾身冲起,一伞抡起妖兽的下颚,悍然抡飞。
随后,李成蹊落回原地,看了眼妖禽,面露不忍。
“接下来可能会非常痛,希望你能忍住,不要乱动。”
妖禽哀鸣一声。
李成蹊伸手按在它的伤口处,暖暖的火光随之迸发,一点点地涌入伤口,使之迅速结疤。
妖禽想要嘶吼,却被少年提醒,“你要是大声叫的话,引来其它妖兽,我可管不了你。”
妖禽当即止住,诺大的水珠啪嗒啪嗒地滴在草丛,使得绿茵顷刻间又长高了许多,甚至都盖过了它的体型。
整整半个时辰,李成蹊耗费了大量精气神,观察入微才勉强调理好妖禽的气血,才将妖兽留存其体内的毒性剥夺。
妖禽闻了闻结痂的地方,突然萌生想要咬一口的念头,吓得它自己使劲地摇摇头。
“毕竟是用火结痂,有些焦糊味在所难免。”
李成蹊见着它的神色,哭笑不得,其后绕着它的体型行走一圈,每一步都是一式拳架,每一拳都布满拳风,足足被他走出了七十二拳。
一套拳下来,他自己也气喘如牛,比治愈伤势显得更累,“虽然躲在里面会好的慢,但是能让你免受其它妖兽的迫害。”
李成蹊小声叮嘱道,“当你体内的妖力超过其中一拳的拳风,这个风圈就会自动消散。”
“现在我要去原来的地方采摘奇花,所以你能替我指明我来时的方向?”
妖禽感激地望着少年,欢呼雀跃,闻听这话,使劲地摇摇头,似乎有些焦急。
“没关系,不记得就算了,你好好在这养伤,我去也。”
这一次,少年拔地而起,转瞬间不知所踪。
妖禽急地连连发出啾啾声,可迟迟不见他回来。
话说李成蹊升入云海,纵目远望,千座大山也不能全都进入眼帘,只好与凭着感觉落在南方,毕竟先前所在的北山。
讲道理,应该是在南方。
只是,少年一落地,忽然感觉到心头一颤,忙要起身离开,却见一道虚影扑面而来,吓得他赶忙抽出黄罗伞,横亘身前。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方圆百丈烟尘滚滚,李成蹊小心翼翼,躲在下沉的坑中,不敢妄动。
不远处,正缓缓走来一道盛气凌人的妖怪气息。
因为他屛住呼吸,妖怪看烟尘,不见人影,便低头一吹,吹散灰尘,留下惊愕不已的少年。
本以为要迎来一场大战,不想妖怪瞥了他一眼,居然视若无睹地原地趴下,呼呼大睡。
“该不会是类似蟾蜍那种看动不看静的吧?”
李成蹊心里嘀咕着,脚步慢慢地后挪。
妖怪依旧不为所动,直到少年彻底离开它的视野。
“奇怪,它怎么回事?”
李成蹊确信眼前这头妖怪不在《万妖纲目》中,但一想到那可怕的实力,少年还是心有余悸的。
就在这时,似乎有头飞禽从它的地盘经过,这头妖禽再次暴起,一爪子就将飞禽拍了老远,依旧没有追过去。
李成蹊见状,自嘲一笑,慢慢地绕过此山,往北而去。
“既然我不知道那座山究竟在哪,索性就往北边一座一座找呗。”
不是少年自吹自擂,要真谈在山中的游刃有余,十个周光棍也不如他。
要知道,少年打从五岁起,就在山中游荡。
而在春坊那边,耿星河正漫步其中,怡然自得。
李昌谷与之同行,好奇地问道,“你的师傅是谁?”
“不可名状,否则他会心生感应。”
李昌谷一惊,“不是说天下非凡之人都会被拘禁圣洲?”
“我师尊也想去圣洲逛逛,奈何这一任道老大不敢收。”
耿星河忽然停在廊柱边上,伸手抚摸着栩栩如生的无目之龙,“为何整座行廊都是无目之龙?”
李昌谷回道,“末法将至,唯恐木龙生灵,飞天而去。”
耿星河继续走着,“整座正字春坊灵气逼人,不是好事。”
“所以我们到处问人借来剑气,以期镇压灵气,相对应地再打造剑之刃,送往赠予剑气之人。”
“所以你们当年和贺师求剑,也是想帮他一把?”
“我正字春坊本名剑子坊,是为封禅时代的帝王家炼剑,虽无心伤人性命,可终究是打造了一把把名剑,杀害了不少仁人志士。”
“恰逢钦侠立世,得以摆脱束缚,独自在此,不胜感激,遂对天下封侠都开方便之门。”
耿星河看了眼春坊上方,“坊中剑是为贺师还是上窟?”
“是为天下封侠。”
耿星河笑而不语。
他俩慢步前行,有说有笑。
忽然从空中落下平凡无奇的飞鸟,亲昵地逗留在少年的肩头。
耿星河伸手捋顺飞鸟的羽毛,不经意间捋落一片灰色羽毛,随手递给边上的男人,“若是以后正字春坊遇着解决不了的麻烦,可凭此信物来找我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