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人,东北战场第二道屏障已失陷。”
这时,角巾武夫神色慌张地远远跑来。
端坐中庭之位的众武者无不侧目,面露愤怒,但怒意之中,更有悲伤之意。
通眉长爪的李昌谷面色平静,右手轻轻抚摸摆在双膝的佩剑,出声问道,“你来此,也是为了求援?”
武者神色愧疚,点了点头。
李昌谷默不作声,久久无言。
武者神情急促,迫不可及地说道,“谷大人,若是妖兽最先突破东北战场,恐怕我司经局人心浮动,日后再难坐镇铸剑池主位。”
李昌谷依旧无声,静静合上双眼,双手轻轻地按在剑鞘,端坐如尸。
角巾武夫急不可耐,连连出声,言辞悲怆,“谷大人,多耽误片刻,也就多伤些我司经局的武者性命啊。”
“您再不喜东北战场,也不该置战场武者的性命于不顾。”
话音未落,就有缁衣武夫起身,怒声叱责,“放肆,谁给你的狗胆说我谷大人不喜东北战场???”
角巾武夫争锋相对,“若是谷大人垂怜东北战场,为什么不肯多派些武夫前往,反而尽是派些不中用的武者去送死。”
角巾武夫言语之间颇有怨怼,“区区武者有何用处,在浩浩妖潮中只会送命,甚至耽搁我等武夫出手的机会。”
缁衣武夫手抵剑柄,强忍杀意,骂道,“难道你就不是武者出身?”
“我是从武者修炼变强,但我有先见之明,早早跻身紫荆关,不像那些武者不自量力。”
“哼,一群不堪大用的蝼蚁,也配和我们为伍?”
缁衣武夫推剑出鞘。
李昌谷这才平静出声,“收手。”
缁衣武夫欲言又止,剑气侧露。
“谷大人,哪怕您对李成蹊和余绕梁再器重,也不该有所偏心,派人增援西北战场,而罔顾我司经局的东北战场。”
李昌谷慢慢起身,从容说来,“李昌谷只是春坊一介武夫,不是春坊正官,更不是三老。”
角巾武夫猛地一惊,愣在当场,脱口而出,“李昌谷,你这是什么意思?”
似乎察觉到有所失言,他又收声回道,“谷大人,请您不要和小的开玩笑。”
李昌谷镇定自如地回道,“我春坊自从千年前,已经没了统治者,更没有巧立名目的掌权者。”
角巾武夫声色俱厉道,“李昌谷,现在是我司经局生死存亡的时候,你怎么能罔顾大义,以自身名号图谋私利?”
缁衣武夫再难忍他这副嘴脸,愤然拔出腰间的佩剑,一剑递出,剑气惊现。
角巾武夫毫不逊色,快手出剑,挡住这缕剑气,冷嘲热讽道,“只会窝里横的家伙,抵御妖潮不见有何大用,倒是欺负我这求援的同伴,厉害的很。”
缁衣武夫再次出剑,李昌谷骤然出手,按住了他的手腕,“住手,留着力气,对付其它的妖怪。”
缁衣武夫说道,“谷大人,我敬重您为我春坊武夫带来剑意,本不愿大动干戈,但贼僚欺人太甚,我实在不想忍他。”
“哼,你打的过我?”
角巾武夫抖了抖剑气,城下妖兽瞬间倒下一大片。
缁衣武夫按剑的手不住地颤抖,他还确实打不过眼前的武夫。
“但我打得过你。”
就在这时,周平生忽然起身,一剑递出,身前百丈的妖潮豁然开朗,不论是妖精,还是妖怪,统统被他的剑气碾为齑粉。
角巾武夫脸色一惊,凝神一看,“你绝对不是我司经局的武夫。”
周平生坦然回道,“我乃典膳局周平生。”
角巾武夫神情一怔,颇有敌对的意思,“你典膳局来我司经局,有何贵干?”
“杀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