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眼妖君见状,果然不予理会,转头战向洪荒遗种。
轰!
又是一声巨响,三眼妖君与洪荒遗种对撞,以他二者为中心的地方,大地之上,一道道裂痕宛若四通八达的蛛网,顷刻间触目惊心。
从地底流淌出的灵气浓郁且厚重,使得天地间的风声越发响亮。
“成、大地苦;败、大地苦。可怜世间妖怪征战,最终苦的都是无辜的大地,这一战过后,这一方土地没个千百年,是不可能再重新恢复灵气,养育一方生灵。”
余绕梁心痛之余,又起笔作画,“先前我以二妖作战风姿为画,不足以警告世人;现在我要以二妖破坏生态为画,让后人引以为戒。”
“正因世间生灵太过强大,于天地不合,才有了十五位钦侠联袂封禁洞溪里,为后世推演引来末法时代的盛举。”
“盛举将临,公子请务必小心行事。”
城头之上,黑袍武夫正躬身低在张汉卿的面前,神色紧张而又兴奋,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他彻底跳反的这一天。
张汉卿面无表情,眺望北方,“大门什么时候会打开?”
“只等妖潮推翻司经局,怨气冲天,血流成河。”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死些微不足道的凡人,不足挂齿。”
“公子英明神武,小人佩服。”
“堂堂聚势武夫,在我面前如此卑躬屈膝,是不是显得太没尊严?”
“尊卑有序,上下有阶,公子即将荣升统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您面前,再怎么卑微也不为过,甚至小人还觉得隐隐有些自豪。”
“传令下去,务必救回顾维钧,我不希望他死在妖潮,免得上面来人,责我失职。”
“喏,小人这就传令安排。”
“先等等吧,看看那人究竟敢不敢来杀我。”
“诺,小人一切都听公子、不、统领安排。”
张汉卿冷峻的脸上并无欣喜,只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断地扪心自问,“是不是我太心慈手软,怎么到今天才真正动了手?”
“你是谁,为什么要对我司经局的武夫动手?”
就在周平生擦剑之时,忽然有一队武夫联袂而来,领头之人赫然是酒楼门前聚势的武夫余公子。
“你是铸剑师之子余惊鹊?”
“嗯?!你我素未谋面,怎么会认得我?”
“吾乃典膳局周平生,自号【送命魔君】。”
余惊鹊脸色一怔,失声笑道,“原来是与楚天玖楚大哥交好的周兄。”
周平生颜色有愧,“我本是想杀了张汉卿,以正北方战场,但临近城头,惊觉暗中有高手护佑他,始终不得如意。”
“此事,我已从楚大哥那处听闻,但恕我直言,你就算杀了张汉卿,也未必能挽回此处战局之颓势。”
“我愿意化身魔君,以正视听。”
余惊鹊苦笑道,“张汉卿不过是个引子,真正的缘由还是出在武夫的本心。”
“世间有魔,敢叫百姓敬畏,举头三尺有神明。”
余惊鹊肃然起敬之外,神色真挚,不假言辞,“司经局也好,春坊也罢,千年来都不曾有恶意杀人,如今也不会有。如果周兄非要一意孤行,惊鹊只好用我这条薄命誓死扞卫张汉卿的命。”
“平生有三愿,一为降妖,二为伏魔,三为正道。”周平生自言自语道,“如今心愿未遂,反而让自己多添魔障,惹来诸君怨怼。”
“周兄侠气干云,不惜以死换来正道大公,惊鹊由衷敬佩,但我们都是寻常人,不该以自身心胸定义是非曲直,否则人人都如周兄这般嫉恶如仇,岂不是会天下大乱?”
周平生愧色难当,“惊鹊兄在酒楼以死明志,平生也是敬佩有加。”
“你我本为同道,皆为心中正道而战,何不稍等片刻,看谷大人到底是何态度?”
“临行之前,我已问过谷大人,似乎并无良策。”
“周兄且再等等,如若不合心意,你再去杀张汉卿,我绝对不加阻拦。”
嘶!
听闻这话的顾维钧忍不住失声叫道,“余公子,你这话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诸位在我面前搬弄是非,可也不太像我司经局的风格。”
顾维钧、张海鹏等人皆无言以对。
遍观众人,唯独没了于兆麟的身影。
就在这时,顾维钧脸色惊变,开口喊道,“余公子,救。。。”
还不等我字喊出口,就见他喉骨被击碎,血流不止。
“既然你们都觉得开口不是为了伸张正义,不妨就让我替你们废了它吧。”
余惊鹊脸色平静,相邀周平生同行,“正好我们要回城休整,你不妨与我一同过去。”
他点点头,看了眼那十人,“谁想越雷池半步?”
十人惶恐,哪里还敢哀求余惊鹊,忙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