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师兄,我们快去救人,要不然迟了,恐怕会有危险。”
藏海雾面带犹豫,“小师弟,不是师兄不想救人,而是我这一动,定然会暴露我的身份,届时那些人要来拿你,我恐怕分身乏术。”
小师弟坚毅地回道,“雾师兄,这些日子,我都想明白了,这一天是无法避免的,与其继续躲下去,不如大张旗鼓地闯一闯。”
“师娘将你转托我五害学脉,本想让你安稳地躲一辈子,却不想现在遭逢这等变故。”
“雾师兄,事不宜迟,雾中被困之人理当是法脉弟子,看他的气息极其强横,想来不是个弱者。”
藏海雾自信一笑,“我安如山能在雾中识别真身的武夫屈指可数,此人绝对不在此列。”
说话之时,他的目光望向云海,显然那些能识别真身的武夫如今正躲在云海,隐而不出。
就在此时,山阵之中的李成蹊心有所感,“这股气息怎么会如此熟悉?”
小师弟也心生感应,笑道,“雾师兄,吴方隅就在此处。”
藏海雾脸色微变,又是一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走,雾师兄,我们去救人。”
藏海雾会心一笑,一把抱起小师弟,纵身而起,转眼间来到浓雾之外,高声问道,“我是五害学脉的藏海雾,不知此处是哪位师弟被困?”
墨脉师兄一惊,随后释然,现身相见,“雾兄当面,失礼失礼。”
藏海雾苦笑一声,“原来是翟师兄当面,还请恕师弟失敬。”
墨脉师兄随意地摆了摆手,看了眼边上的小师弟,惊讶道,“你怎么把他给带了出来?”
藏海雾面色难堪,“翟师兄有所不知,赴戎机私下里捉拿我俩,由来已久。”
捉拿二字瞬间刺激到这位墨脉师兄,勃然大怒道,“他赴戎机好大的狗胆,竟敢捉我安如山的小师弟。”
藏海雾哀叹一声,“师兄,慎言,慎言,此事不宜声张。”
墨脉师兄点了点头,“任山老门徒画阿酒被困此处,我本想进去救人,但是山阵不可被破,只好在这陪公孙商耍耍威风。”
藏海雾脸色一变,“此处被困的法脉千年老二公孙商?”
“正是此人。”
“翟师兄好手段,居然能以我雾灾神通困住他。”
“只能困住,不能伤他,实在是这贼子蛮力惊人,我不敢近身。”
藏海雾轻笑一声,“师兄莫慌,且看师弟我来取他性命。”
墨脉师兄面色微变,连忙出声,“这贼子罪不致死。”
藏海雾露出胸口与肩头的伤势,“翟师兄都说天下武夫金身无漏,不伤真身,但你看我这一身的伤势从何而来?”
墨脉师兄眼神大惊,只觉眼前景象触目惊心,丝丝缕缕的黑气萦绕其上,“雾兄,你身染剧毒,还不抓紧时间驱之。”
“一路逃亡,哪有时间静养,如今毒入骨髓,我命不久矣。”
边上的小师弟这才醒悟,为什么师兄一定要将自己转交他人。
“你把小师弟带去墨脉山门,我们来保护他,你也好趁机疗伤。”
“墨脉之中藏有奸细,我不敢去。”
墨脉师兄此刻骇然失色,“你说我们墨脉之中藏有窃夫同党?”
“墨脉之中,必然有人混淆视听,遮掩天机。”
墨脉师兄瞬间脸色惨白,悲从心来。
小师弟拽了拽他的长袖,他这才回过神来,问道,“雾兄,那你打算把小师弟带那里去?”
“我准备把小师弟托付给吴方隅。”
“山老门徒吴方隅?”
“正是此人。”
“他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但我相信,只要他活着,我家小师弟就能安然无恙。”
墨脉师兄心神微紧,“既然雾兄打定了主意,师兄也不拦你。”
藏海雾将小师弟推倒身后,盘坐半空,双手结印,雾气自他体内喷涌而出。
心急如焚的公孙商突然觉察一缕杀意袭来,不由得眉头紧皱,沉声问道,“敢问是哪位师兄亲临此地?”
藏海雾一言不发,体内雾气越发汹涌。
“到底是雾灾神通,还是雾兄施展更为惊人。”
话音刚落,公孙商已心神一冷,脸上覆盖淡淡的凉意,急忙运转体内的真气,显化战甲,覆盖全身,然而雾气涌入此处,他越发觉得如坠冰窟,一身的真气竟然开山流转不畅,急忙变了脸色,高声喊道,“吾乃法脉弟子公孙商,不知道是哪位师兄大驾光临,还请现身相见。”
可惜,藏海雾杀他之心正浓,哪里愿意听他废话,当即运转雾气,化为寒气侵袭他的真身。
公孙商本是武夫,气转周天,水火不惧,但此刻越发觉得身体寒冷,竟然不受控制地打起寒颤,终于慌了心神,顾不得藏掖,一气吐出,化为三丈不破武势,这才驱散了一丝寒气。
“区区法脉武夫,也敢在我雾灾面前放肆??!”
藏海雾冷哼一声,毅然放出自身的武势,心神一凛,攻向公孙商。
嗤!嗤!
雾气来袭,公孙商脸色惊变,他的武势居然在慢慢被侵蚀。
“师兄,还请收了神通,从今往后,师弟愿意听您调遣。”
此时,藏海雾一口逆血喷出,双手结印之姿不变。
“雾兄,不要勉强,来日方长。”
“小师弟,除了吴方隅,谁的话都不可信,知否?”
小师弟连连点头,眼中泪花闪烁。
嗤!嗤!
雾气侵袭,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居然直逼公孙商的身前。
“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不先给我条活路的。”
此时,无路可走,眼看雾气再次侵袭真身,公孙商凶相毕露,那一身的真气陡然翻转,化为一身的血色。
这时,阵中的李成蹊脸色惊变,再次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失声叫道,“窃夫神通【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