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丰黍倒是有些埋怨自家师兄不近人情,主动开口说道,“既然师兄没空送客,那我就不辞辛苦,亲自送孙兄离开。”
“行,你既然想去,那就去吧。”
齐叶稻挥了挥手,转身坐下。
孙伯符拱手作揖,告别离去。
“孙兄,我们走。”
“诸位谷子,日后有缘,还望再会。”
孙伯符说完,就和谷丰黍一同离去。
桃如菽笑道,“你真要把他关在屋外,不准他回来了吗?”
“让他静静心,有益无害。”
“刀子嘴豆腐心,真要让他静心,何必把他关在屋外,关在屋内岂不是更安静?”
“如菽,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话这么多?”
“那是以前我都不拆穿你的心声。”
齐叶稻举起酒杯,谢罪一声,“惹不起,惹不起,不愧是小山主最亲近之学士。”
桃如菽慵懒地起身,伸了伸懒腰,眺望远方,若有所思。
“如菽,你明明可以拥有更好的盛名,在人前有更高的尊崇,为什么要刻意放浪形骸,显得慵懒无能?”
“那是因为我本就享受过尊崇,对我而言,那些东西毫无用处,甚至会成为累赘。”
“你不行,其他人也不行,因为你们做的还不够好,还没有做到尽善尽美,也没有随着本心追求极致,所以你们不可以说无欲无求,更不可以养菊终南山。”
齐叶稻想了想,问道,“如菽,你的桃姓是不是就是十五钦侠的桃姓?”
“十五钦侠之中,最该让人记住的姓氏应该是炅氏。”
齐叶稻闻听这话,陷入短暂的沉思,接着回道,“据我所知,十五钦侠中的炅氏似乎已经血脉断绝。”
桃如菽摇了摇头,“炅氏血脉与李氏血脉都只剩下最后一支。”
“李氏血脉会只有最后一支?当今天下,李姓子弟如过江之鲫,不可计数。”
桃如菽慵懒地坐下,手肘抵在台面,手心托着腮帮,一手悬停酒杯,笑道,“此李非彼李,不同也。”
齐叶稻沉默不语,不依不饶地问道,“所以你是想告诉我,虽然你也姓桃,但你的桃氏和钦侠之桃并非一家?”
桃如菽笑而不语,独自饮酒,酒中似乎有流光闪烁。
齐叶稻定睛一看,只觉眼前人如梦似幻,看不真切,仿佛这么些年来,从未看透过他。
此时,那已离开的孙伯符心有所感,回头望去,诧异一声。
“孙兄,你这是怎么了?”
“谷兄,敢问齐师兄是何修为?”
“齐师兄乃聚势武夫,又有千妖之力。”
“不通第六关?”
“实不相瞒,齐师兄暂时尚未触及。”
“可惜,可惜。”
“有什么可惜?”
“谷兄,我和你说段秘闻,你别和外人说,可否?”
谷丰黍一脸精神地回好,认认真真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