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法脉的千年老二公孙商?”
公孙商闻声,回头一看,却是个陌生脸孔,但看此人气息颇有几分底蕴,不像是籍籍无名之辈,遂不以为恼,平静回道,“吾正是法脉弟子公孙商。”
“蹊儿哥,这公孙商脾气真好,任凭别人如何激怒,他都不大发雷霆,尤其是他这一身战力几近无敌,对人还是这般脸色。”
李成蹊揉了揉他的秀发,说道,“难不成你像他这般强就会耀武扬威了吗?”
“那可不一样,我是洞溪里的天才少年,打小就得学会如何与人相处,可他不一样,摆明了是窃夫出身,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诡计多端,在那种地方出来的武夫怎么可能心思单纯?”
李成蹊使劲揉了揉,“不可妄自揣测别人的品性,做好自己即可。”
“我知道,律己修德。”
李成蹊轻笑着,敲了他脑门一下。
“我是来帮你带走麻烦,画阿酒的。”
“蹊儿哥,这人是谁,又是哪里来的勇气?”
“五大谷子之一的稷维元,底蕴还算不错,但比起公孙商有天壤之别。至于哪里来的勇气,我估计是无知给的吧。”
“敢问师兄如何称呼?”
公孙商恭敬地问道。
“农脉谷子稷维元。”
公孙商恍然大悟,故作崇拜道,“原来是农脉师兄大驾光临,失礼失礼。”
见他如此恭维,稷维元笑意灿烂,回道,“俗礼可免,你且退到一边,让我带走画阿酒。”
“蹊儿哥,这人怕不是蠢的无可救药了吧。”
画阿酒小腰一抽,只觉得眼前人脑袋是被驴踢了吧。
“我和他打过交道,这种话由他说出来,实属理所当然,而且你不揍他一顿,他是不会知道天高地厚的。”
画阿酒闻言,捂着小脸,“原来是个愣头青。”
公孙商脸色微变,回道,“不瞒谷子,画阿酒是我抓住的人,不可能拱手让人。”
稷维元挺直腰杆,居高临下地说道,“画阿酒不过是伶鼎湖的门徒,你法脉不敢接,让我农脉来接。”
云海之中,一位位农脉武夫涨红了脸,暗暗隔绝了自身对外的联系,但依旧可闻窃窃私语的声音。
“我的天,农脉这一届谷子如此胆大妄为?”
“哈哈,难道不该说这届谷子坐井观天,已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哼,他把伶鼎湖当成了什么地方?我龙阳洲加在一起都不敢得罪的地方,他小小的一支农脉就敢扬言接下?”
也不知是谁,嗓音阴冷地哼道,“赴戎机攻陷山门之时,就是农脉覆灭之日。”
此话一出,云海之中再无杂音。
“师兄,我农脉传承千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些气候,万万断不得。”
那人回道,“天下书院学宫皆有农脉,少了安如山这一支,无伤大雅。”
“何况,以你们如今的姿态,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言语之中,那人对农脉的失望语气无以复加。
“师兄,稷维元的举动并不能代表我农脉。”
“据我所知,五大谷子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先前齐叶稻对外放言,说将五大谷子困在茅草屋,避世不出,连任淙激门徒于可远前去寻求帮助,都视而不见,甚至因此葬送学士展墨年华的性命都不为所动。”
“如今突然放出稷维元,想必是要摆明立场,只是看这稷维元的行为,他似乎对我圣门并无善意,而且看他态度,对侠义一脉似乎也无甚忠诚可言。”
师兄言辞凿凿道,“这种蛇鼠两端,狂妄自大之人,也只有封侠愿意留他性命,在我圣门不如早些铲除,以免坏了我圣门门风。”
众农脉武夫无言以对。
“当然,农脉虽然会被废除,但是诸位的学士之身依旧可以保留,若是诸位不嫌弃的话,也可以改投其它八脉,我在此做主,诸位改投山门,仍然是学士之身,而且晋升之势远胜同侪。”
农脉武夫尚有怨言,闻听这话,立马俯首帖耳,齐声回道,“我等拜谢师兄大恩。”
“都散了吧,再往前就是法脉山门,你们进不去。”
师兄叹息一声,便无影无踪。
公孙商看待稷维元的眼神从开始的谦逊有礼瞬间变为无声嘲讽,甚至是讥讽,一言不发,但那种眼神却让人如坐针毡,浑身不舒服。
“公孙商,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堂堂农脉谷子,难不成抢个小小画阿酒还有问题?”
就在这时,一道霸气从天而降,一下子将稷维元镇趴倒地,任他如何折腾都动弹不得。
“蠢货,谷兄、齐师兄怎么就会有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师弟?”
来者手持驮龙枪,一身战气随风而动。
公孙商一见此人,如鼠见猫,甚是忌惮,但转念一想,那个人已经不在,自己欺负了他也不会有人前来出头,不由得底气又足了几分。
“孙伯符,你来这做什么?”
“公孙商,你的眼神似乎有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