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集少爷,您这拳形存神不存。”小巧婢女悄声说道,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在她身前,有个少年正在打拳,拳法稀疏,拳风冽冽,乍一看虎虎生威,但一细究,漏洞百出。
比如此刻,他那一拳本该向前,手腕之处当有劲风鼓荡,手臂之上风旋萦绕,然而这一切都并没有。
“不,是你眼光不到位。”
就在此时,有一男一女联袂而来,男子英挺,女子清秀,也算是郎才女貌,可惜女子眉间的阴郁挥之不去。
小巧婢女见着他俩,不卑不亢地转身行礼,“见过七爷。”
男子挥了挥手,“这里没你的事,退下吧。”
“恕小婢不敢答应,望墟少爷再三叮嘱,我绝对不可离开此间小院。”
“望墟回来,我自会向他介绍,你退下吧。”
男子面露不悦,沉声哼道。
婢女乖巧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男子眼神一凛。
女子劝道,“你就当为洞儿收收心。”
男子眼神这才温柔下来,轻腻地问道,“最近可有察觉胎盘有所动静?”
女子摇了摇头。
“旁人十月怀胎,他却待了近三年,真是奇怪。要不是老祖说他还在成长,我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个死胎。”
男子看似温柔地笑道,却让女子眉间阴郁更盛。
“可能是他还在吸收灵气,尚未成型,欠缺些火候,毕竟他是你妫氏的血脉,而且也是我大袁一脉的后裔。”
“上古八姓占尽世间气运三成,享福千年,但成也气运败也气运,如今这世道,八姓子嗣几乎都快百年一胎。当初望墟出生,还是两百年前的事情,幸亏老祖神通广大,算准了他是异地产子,及时接了回来。否则,我妫氏真要百年无子。”
男子仿佛自言自语,温柔地看了眼女子,便不再看,转头望向那个黑脑袋少年,笑问道,“两年多来,考虑的如何?”
“我不过是洞溪里的私户血脉,哪里值得您惦记?”
“私户血脉,公户血脉,终究都是洞溪里的血脉。”
“七爷,小的不明白,洞溪里血脉有什么好,值得您如此惦记,甚至三天两头往我这跑。”
男子笑了笑,“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是跟着望墟来的,你要是想要我的血脉,就去问他答不答应。”
“郑逢集,你的父亲是修行者。”
少年郑逢集眉头一皱。
“放心,我并无恶意,只是想告诉你,你父亲命不久矣。”
“七爷,有话不妨直说。”
男子故作神秘,转身离开。
少年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婢女见他俩离开,小步跑到他的边上,“逢集少爷,望墟少爷千叮咛万嘱咐,您绝对不能离开此间小院。”
“我明白,此间小院和我洞溪里都是天地压胜之方,只容许递炤关的力量,任何人想要对我不利都得掂量掂量,但如果走出了这间小院,以我现在的力量,根本就摆脱不了妫七爷的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