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集少爷明白就好。”
“望墟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快则半年,慢则三年。”
“他这次究竟去了哪里?”
“据说是个叫正字春坊的地方,那里爆发了千年难得一遇的兽潮,而且不只是兽潮作乱,赴戎机的武者似乎也在其中。”
郑逢集又问道,“正字春坊也是压胜之地?”
“似乎是,似乎也不是,因为那处地界并未限制修行者的境界,但是…”
“你卖什么关子,赶紧告诉我。”
“但是兽潮作乱并不是一次两次,而是百年就有一次,据我们这下家臣私下揣测,怀疑那里之所以不是境界上的压胜之地,只是因为没人可以压制那一处地界。”
“妫祖连后裔诞生这种不可琢磨的事都能揣测,难道还压制不了小小的地界?再大的地,再强的人,终究都是有个极限,我还真不信。”
“逢集少爷有所不知,正字春坊在成为禁地之前,曾经是座闻名遐迩的山外山,是一座隔绝天地的洞天福地。”
“洞天福地?还不是抽着别处的灵气,挥霍自家的潇洒?在我看来,洞天福地都该被打爆。”
婢女掩嘴而笑,更显小巧。
郑逢集看的痴,眉角含笑,随口说道,“巧儿姐,你可真好看。”
“我哪里好看,你看七夫人才是绝世佳人,连七爷这样的男人都不得不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中三关武者若是想要诞生子嗣,都必然要折损自身的精气神,不可弥补的亏损那种,使阴阳交合,方能孕育一子。七爷本来是有望上三关之境的修行者,却被七夫人迷了心智,断了跻身之路。”
“哈哈,或许七爷从来就没想过跻身上三关。”
“怎么可能不要跻身上三关?武夫长生,坐视经脉,如天人久安,但灵气终有衰竭,体魄终有衰败,最终还是免不了化为一捧黄土,唯有上三关舍去人身,合灵入道,不死不灭。”
婢女巧儿说的心向往之。
“你又不是上三关,怎么就知道他们是不死不灭?”
“世间都在传说这事,而且你看妫祖自千年前至今,神威犹存,不是不死不灭又是什么。”
郑逢集摸了摸黝黑发亮的脑袋,“也不知道将来我能不能跻身上三关。”
“望墟少爷说你能跻身上三关,那你肯定就能跻身上三关。”
郑逢集撇了撇嘴,问道,“你继续说正字春坊,它有何特异之处?”
“天下兵刃出春坊。”
“乖乖,这个正字春坊好大的口气,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这话还真不是它家妄自尊大,而是正字春坊曾是封禅时代的铸剑谷,集合了整个时代的能工巧匠。那里的剑在封禅时代是赫赫有名,天下铸造师几乎都以正字春坊为榜样。毫不客气地说,正字春坊的下等铸造师打个铁锤的火光都要比外面的高等铸造师要亮,还更香。”
“外面的月亮总比自家的圆。”
婢女轻轻一笑,笑容明媚,如艳阳高照,沁人心脾。
少年看了眼院外的身影,忧郁在心,“取点血脉,哪有杀了我,来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