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午休,书院,学堂,无经师。
学堂外,学子结伴而行,一个个气宇轩昂,时不时地经过那座学堂。
若留心看,会发现来来往往,都是些熟悉脸孔,总不经意地将目光落在南窗。
学堂内,三三两两,少年学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看似都在探讨学题,可细心一听,却仿佛是在聊着某个人。
这时,南窗之下,正有个学子掐指结印,念念有词。
忽然,有道怯懦的声音在他边上响起,“师兄,我能问你个不解之处?”
学子收起纤细的五指,不失礼貌地笑脸相迎,“你先说,若是我懂,我就回你;若是不懂,我想想再回你;最好,是我回了你,你去问经师,再去看些书,反复思量。”
怯懦学子低声应是,“经师注解【天光不显】,有些地方,我不太懂。”
学子愣了愣神,若有所思。
怯懦学子怔怔出神,没敢打扰。
过了一会儿,窗外的大雪急促了起来,敲打着纸窗,嗡嗡作响。
“你是哪里不懂?”
“为什么一句话要拆分两重意思?”
学子再三斟酌,给了个不算回答的回答,“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而已。”
怯懦学子越发迷茫,又问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又是什么意思?”
学子忽然笑了笑,起身回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见解。经师之所以拆分两重意思,是希望我们从小就能理解事物的两面性。”
“两面性,我懂,比如一枚铜钱分正反。”
“没错,一枚铜钱分正反。”
怯懦学子看着他的笑容,不由得心生疑惑,“师兄,难道我说错了吗?”
“没错,不过我觉得你的问题不算问题,有时候庸人自扰之,也不太好,以后勇敢点,不懂就问。”
怯懦学子点头道谢,果断离开。
他前脚刚离开,又有个俊朗少年走来,开口脆地问道,“师兄,我也有个不解之处。”
学子掐了个指印,反问道,“我这一指,你可知是什么?”
俊朗少年表情一僵,“怎么他就问得,我就问不得?”
“我没说你问不得,只是你想问我,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知道。”
“抱歉,我也不知道你的问题。”
“你都没听,怎么就不知道我的问题?”
“小爷,我不爱听。”
“你…”
“你什么你?别来打扰小爷,一个个学问不精,心思挺精,要不是师长再三叮嘱,不许惹事生非,小爷早就一指一个小童生。”
那刚刚离开的怯懦学子一听这话,不由得身子一抖。
“我不服,有本事咱们比武场见?”
学子笑容灿烂,十指相扣,笑问了句,“你确定要比武场见?”
俊朗少年脱口而出道,“没错,本少爷要和你比武场见。”
“贤兄,你不去拦拦你的学生?要知道他可不是咱们学堂学子这类的手无缚鸡之力。”
“打就打呗,正好借此观摩振师长的教学成果,要知道本十年度的考核即将到期,我正愁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提高效率。”
“咱们身为经师,传道授业解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