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把人留下,这件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阿皖见瘦鬼们皆倒在地上,无力起身,脸色阴沉地站了出来,同时也拔出了贴身镰刀,“一旦我真的动起手来,绝对不是简单地抢人。”
阿大见镰刀,眼中警惕大升,忙出声劝道,“阿二,现在背上他,立刻离开,我们的未来由你来守护,可能办到?”
“不,我不走,我要陪着你。”
“滚,你要不滚,以后都别跟着我。”
“走?谁都别想走。”
随着阿皖低沉的声音响起,一道黑影猛地跳起,瞬间来到了阿大的面前,一点寒芒飞跃。
下一刻,油光锃亮的镰刀笔直地落在阿大的肩头,但却没有想象中的一刀破身,而是发出了铿锵声。
“阿皖,你以为我对你真的没有防备?”
原来,阿大的肩头暗藏弯曲铁片,恰好挡住了刀锋。
然而,阿皖冷笑一声,五指握紧刀柄,用力一转,嗤啦一声,刀锋划过铁片,直奔他的脖颈。
不过阿大早有准备,低头一躲,同时身子一沉,右手握紧拳头,猛地向前迈出半步,一拳递出,“破真拳。”
就在这时,阿皖不急不躁地将刀柄往下一压,竟然砰地一声砸在了他的手背,“阿大,你是不是忘了我始终是村子里最强的那个人?”
说罢,他刀柄向下使劲一按,阿大如遭雷击,整条手臂都颤颤发抖,无力地垂下,却是阿皖刀柄砸下势大力沉,暗中使坏,一下子击麻了他整条手臂的经脉,让他失去了战斗力。
阿大咬牙切齿,偏偏又无可奈何,只好就地向后一躺,左手一拍地面,翻身就滚。
“想走,问过我了吗?”
阿皖快步追来,一刀钉在他滚动的方向。
阿大腾身,一脚踢出。
阿皖横肘,瞬间拦下,更是眼疾手快,飞手擒拿,扼住他的脚踝,用力一捏,嗤地一声仿佛捏碎了什么。
阿大立刻痛苦地叫出了声。
“废了你的脚踝,我看你如何再去老祖面前领赏?”
阿大愤怒着,想要大吼,却发现到了嘴边都已经是无用功,“只要阿二还留有全功,我就不算失败了。”
阿皖心一横,一刀挑去他的左手手筋,笑道,“你以为阿二真能逃出我的手心?”
“不,他不能,没有你在旁,他连个小孩子都不如,我要是想要拿下他,易如反掌。”
阿皖在他面前得意地翻了翻手心,“村子是我的,功劳是我的,金银是我的,姑娘也是我的,老祖垂青更是我的。”
“阿大,你沦落到今时今日,全都是你咎由自取。”
阿皖废了他一手一脚,随意地将他丢在路边,哼道,“蠢货们,还不快过来把他抬回去?”
“阿皖,他已经是个废人,何不把他杀了,烹羹吃?”
瘦鬼见阿大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不由得眼生贪婪。
“先把他带回去,如何处置,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阿皖对这些兴趣乏乏,看了眼阿二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地回去村子。
……
“阿二,我一直比较好奇你们的口音是怎么回事?”
阿二正背着少年一路狂奔,忽然听到这话,慢慢地放缓脚步,“口音?”
“就是你们说的话?”
“哦,我生下来就会。”
“你们老祖说的也是这种话?”
“当然。”
李成蹊趴在背上,眉头紧锁。
阿二的嗓音是千年以降的封侠管言,是封侠立世的统一言语,那老祖若是千年前被流放的古道武者,不可能会这种话。
但老祖若不是古道武者,他怎么会说这种话?
就算他会说,李成蹊也不认为他会好心将这些话传播出来,毕竟愚民政策是千年前的时代最擅长的手段。
“阿二,我问你,你知道封侠?”
“不知道。”
“那你知道封禅时代?”
“也不知道。”
“村长家有书?”
“书是什么东西?”
“你知不知道谁最先开始说这种话?”
“我也不知道。”阿二被他问的烦躁,不快地哼哼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我平时就不喜欢思考,只负责打架。”
李成蹊默不作声。
然后,他又开口问道,“村子里,会不会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踪?”
“男丁不会,但有些女孩经常会失踪,听老一辈的说,那些女孩都是被村长拐走了,说是拿去交换金银粮食。”
“难道你们不会觉得愤怒?凭什么村长家就能独享大权?”
“为什么要愤怒,打从出生起,村长就告诉我们,我们是村子的一份子,是村子里的一块石,哪里需要哪里搬。为村子奉献,为村子牺牲,是我们的荣耀。”
李成蹊再次选择沉默。
“其实,我也不懂阿大为什么要反抗阿皖。”
“因为,他是为了能让你更好地生活。”
阿二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你现在要带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