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吾能体会到你的七情六欲,比如你现在就很想拿刀杀了我。”
“但你应该知道,吾是不死的,至少不会被力量杀死的。”
此时,海上男人正努力调教着自家的徒弟,忽然察觉到一道目光落下,急忙凝眸聚神往无尽虚空望去,但这一目光落去,却并未发现任何痕迹,甚至连察觉到的那道目光都来无影去无踪。
“师尊,刚刚似乎有道目光落在你的身上,而且那道目光还带着一丝、一丝鄙视?”
“好好练功,不要分心。”
“师尊,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心头空荡荡的,似乎有什么记忆被强制抹去了。”
男人刚毅的脸庞露出一丝杀气,问道,“可否分出一枚道果,任我观阅一二?”
师尊有命,弟子无敢不从,当即奉上一枚道果,“你在这别动,为师去问下根老。”
“不必了,我亲自来了。”
“根老,你竟然舍得离开那里?”
“这只是我一缕心念,并非心神亲自到来。”
“有人似乎从这世道抹去了谁的痕迹。”
“这事,我是知道的。”
“根老?”
“这事,你不必过问。”
“根老?”
“这事,说来话太长。”
“根老?”
“这事,得从好多年前说起……”
“若是你嫌时光无情,我现在就去洞溪里找你。”
“安陵海本该继承半壁天道权柄的气运圣师被人误杀了。”
“我不信。”
“而那个圣师好巧不巧,你家徒弟也认识。”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
“我现在就去找你了。”
“好了,怕了你这无脑莽夫,是我洞溪里的孩子李成蹊不知怎么地,误打误撞之下,竟然莫名其妙地要开启新时代。”
“李成蹊?我怎么连丁点印象都没?”
“你这种只俢力不修法的,当然抵不过祂。”
“祂?”
“不可言不可说,不可提不可指。”
“我知道是谁了。”
“所以李成蹊那孩子被人误杀了???”
“是的。”
“我记得洞溪里对每个孩子不都是点有一盏大道灯?”
“那个孩子成为圣师,已经脱离了洞溪里的血脉权柄,不归我管。”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孩子是身消道陨那种?”
“大概是吧。”
“为什么说大概???”
“因为能不能活,都要看祂的意思,而祂愿不愿意活,就不知道怎么想的咯。”
“呸,老妖怪,老妖精,老不死,老王八,自己活得有滋有味,就把我一个人就在这种破地方……”
周公郎听到这话,立马猜到祂不是在和自己说话,但越是这般,反而越是让他惊讶,因为打从他和祂有印象以来,从来没人和祂说过话。
“不是没人和我说话,而是那个老王八老不死老妖精老妖怪从来不理我,从来都是我孜孜不倦地找他聊天。”
“你说的他是谁?”
“你见过他,但我不能和你说,要不然我就要因为你多了一丝因果,而被迫再多一份力量。”
“可惜,你不来找我,而我要来找你了。”
“啊啊啊,老妖怪老妖精老不死老王八,你别来找我啊。”
然而,话音都未落,某位撑着拐杖而来的不速之客已悄然而至。
周公郎一见真容,也是满脸不敢相信,“根、根老??”
“放心,我不会找你麻烦的。”
“啊,根老,是我照顾不周,才让他身陨道消。”
周公郎瞬间想起了什么,赶紧出声,坦然认罪。
“那个孩子命该如此,说他活不过十八岁,理当就不该有十八岁。”
“十八岁?可他在这已经有几百岁的高龄???”
“九洲寒来暑往,不过一年,但在安陵,转眼已是三百六十五年。”
“什么???”
“当初钦侠立世,对这类九洲之外的洞天确实无可奈何,因为打也不好打,灭也不好灭,最后还是炅氏那个机灵鬼想出来,既然咱们不能打杀,何不让这些人在里面道心崩溃?”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索性就来个咱们一年,就让他们三百六十五年,等到他们觉得千年过去了,外面的世道早该弱者如云的时候,自己就会蹦出来,任凭咱们揉捏咯。”
周公郎一脸愕然,“我是不是该说,不愧是扶桑曜日钦侠?”
“所以,安陵海的非凡超凡自从踏入,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尤其是修为怎么也上不去,其实那并不是因为九个超凡布九宫山河阵,而是因为炅氏那个小崽子暗中捣鬼,给了他们岁月如梭的错觉。”
“可这样一来,安陵的生灵百姓?”
“这一招只对外来修行者有用,真正的安陵百姓该吃吃,该喝喝,丝毫不受影响。”
周公郎听到这,都忍不住竖了个大拇指,“真不愧是扶桑曜日钦侠。”
“呸,老妖怪老妖精老不死老王八,你来找我做甚?”
“我听你说要给他个承诺。”
“不给了,不给了。”
“你说什么?”
周公郎哪怕知道祂没甚大本事,但能劳驾根老亲自到来,这个承诺必然不简单,赶忙附和道。
“给,给,给,你说吧,老妖怪老妖精老不死老王八。”
根老将目光落在周公郎的身上,看的他一脸茫然。
“根老,你看我做什么?”
根老只笑而不语。
“老妖怪老妖精老不死老王八,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坏点子?”
“根老,你就不能有话直说?”
根老只留了个眼神,就匆匆离开。
回来之时,正是封少师急匆匆地赶到之时,“不好了,不好了,赴戎机登岸立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