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贺风流的徒弟,这一手法天象地,出神入化,几乎都快不逊色超凡神通。”
“既然知道我的厉害,怎么就不肯束手就擒?”
“可惜我这具真身不得全心,否则我还真想和你一较高低。”
“道兄,此人古怪,还请助我一臂之力。”
冉耘艾运转神瞳,洞察秋毫,竟然看不透他的心神,甚至也看不清他的过往,一眼望去,只觉模糊不清。
背酒客闻言,快然拔剑,口中轻呵一声【醉生】,就见天上地下皆是酒香。
那人也不犹豫,双手一合,口诵【固若金汤】,可惜那酒香非实非虚,非灵非气,无孔不入,瞬间就钻入他的鼻孔,渗透进他的每一寸肌肤。
与此同时,酒香如火,遇着真气,霎那间,化为一片火海,焚烧在他的体内。
【一尘不染】
那人十指交错,轻道一声,瞬间就散了一身酒香。
“好一个【醉生】,威力深不可测,更幸好你是湖山居士的高徒,不善杀生,要是换成那一位的手笔,我这具真身不死也残。”
冉耘艾见他的酒香手段,不知为何莫名觉得有些熟悉,而往细里一究,这化酒为火的手段更莫名地令人觉得心烦。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酒火之功不容小觑。
“我虽不善杀生,但也从不是心善之人。”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人再次觉得烈火焚身,而且这一次更如野火燎原,一路高歌猛进,瞬息之间毁了他的一具真身。
冉耘艾见状,显化人身,笑道,“难怪你不愿跟着我那善念。”
“世间人,皆有善恶。你觉得的善恶双面,在他人眼中,或许也就是个笑话。”
背酒客拾起道果,随手丢给他。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接过那一枚道果,再次化身为蛟龙,飞身遮住天幕,从云海之中露出硕大的龙头,“天镜山的弟子都给我听好了。”
“吾乃秦政宗赵三婴,奉戎帝之命,攻陷天镜山。”
说罢,他张口吐出一道龙息,那龙息蕴含之力不是旁物,正是那人被猎杀过后留下的道果。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矗立千年之久的天镜山大阵轰然倒塌。
“自今日起,天地间再无天镜山。”
“哼,好大的口气,哪怕祖父不在,我也不会任你胡作非为。”
背酒客堂而皇之地露面,但却是一个背影,向天幕递出一剑。
“啊,是上窟。”
“是上窟师兄。”
“上窟出手了。”
龙头轻呵一声,那一剑便无声消弭。
“什么破剑,不堪一击。”
说罢,龙头从天而降,伸出一爪,瞬间就将他打落凡尘。
“逃,所有人,全都逃命去吧。”
背酒客坠落之时,佯装万念俱灰地放声吼道。
下一刻,一道道流光冲天而起,不知所踪。
“树倒猢狲散,哪怕是贺风流,也无力挽救这些人。”
“师尊宅心仁厚,总觉得世间人皆可教化,殊不知神佛亦不救自甘堕落之人。”
背酒客叹了一声,略带几分惋惜,“如今天镜山万径人踪灭,你又准备如何打算?”
冉耘艾化为人形,落在贺上窟的边上,“我给他个机会,若是肯醒来,再次拿剑。”
“若他不肯拿剑?”
“师尊从无这种不成器的子嗣。”
说这话时,冉耘艾那一瞳骤然生出惊天动地的气息,只在刹那间,荡平了天镜山的所有山头,夷为平地。
“师尊一语成箴,天镜山果真难逃覆灭之祸。”
背酒客无奈一笑,“若你不灭了这山,那些人肯定会去而复返,但没了贺风流坐镇的天镜山,终究在劫难逃。”
冉耘艾背起贺上窟,说道,“我准备再去趟明月乡,问个明白。”
“月女亲口所说,哪里还有真假。”
“若是真,我就杀了她。”
“若是假,我就救一回她。”
“毕竟,她是他的女人。”
“明月乡不似天镜山,没有非凡坐镇。”
“我不是还有你吗?”
“护道之人,从不出手。”
“那你刚才?”
“我是为了贺风流而出剑。”
冉耘艾呵呵一笑,化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