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中年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
那人见他停下来,误以为他害怕了,雄赳赳气昂昂地哼道,“猢狲,我劝你最好不要自取其辱,否则待会下了山,休怪我动用一洲之力,杀了你。”
布衣中年看着他,眼神慢慢地变成嘲讽,“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行不改名坐不更姓,龙阳洲徵阳宗武隆星曹涪陵是也。”
砰!
话音刚落,那个温柔的布衣中年就戾气横生,一脸凶相地按住他的额头,狠狠地将他按在石阶。
“你也配叫曹涪陵???”
“徵阳宗武者,还不速来救我,更待何时???”
这一刻,那人终于知道什么是害怕,脱口而出。
接着,一道道黑袍身影站了出来,从四面八方围住了布衣中年。
“放开武隆星,我们就留你个全尸。”
布衣中年嘴角一撇,另一只手陡然抓起一粒石子,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投掷出去,当场贯穿了说话之人的眉心。
然后,他拎起那人,就像拎着个鸡,左右晃了两下,“徵阳宗武夫气是不传之秘,你身怀武夫气,确实有资格冒充他。”
那人闻声,如坠冰窟,能一语道破他的武夫气,眼前人的修为绝对比自己更高,而且还不止一个台阶,所以他当场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尿止不住地往下流。
“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是没用的,看似示弱,实则暗中蓄力,准备用这只手趁我不备,一击毙命。”
布衣中年无情地捏着他那只蠢蠢欲动的胳膊,用力一振,无声震散了他一身的真气。
“虚张声势,示敌以弱,能屈能伸,若是放在别处,还真就让你得手了。”
布衣中年打量着他,体内的真气虽然被废,但那一股武夫气如同群龙无首,顿时在他体内四处奔波,恢复那被打散的真气。
“一气不绝,万气不灭。”
布衣中年比谁都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看似古井无波的表情下,绵绵不绝地震散那人的气息。
废人真气,丝毫不逊色抽筋剥皮,将人置于火锅中,叫人痛不欲生。
可是,那人生有武夫气,偏偏无穷尽的真气,就那么被他提着脑袋,抓着胳膊,一遍又一遍。
而那人被识破诡计,在撕心裂肺的痛楚下,愣是一声不吭,死死地咬着牙。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撑多久。”
布衣中年冷笑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拖着那人拾阶而上。
围观的黑袍一个个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咱们不去救人吗?”
“救人,拿什么救?没看佰夫长连个照面都没撑住,就被他一石子崩碎了脑门?”
众人回头一看,惊骇失色,原来佰夫长的血甲仍在,真气尚存,仍维持着对敌的姿势,但眉心处已不知何时多了个拇指粗细的窟窿。
“佰夫长,已是百怪武夫,更有仗身武势,别说千妖武夫能一击毙命,就是地煞武夫来了,也得伺机而动。”
黑袍上前,一探鼻息,就见佰夫长向后扑通一声倒去,浑身筋骨仿佛被人震碎一般,倒地后哗啦一声就没个人形。
“此人能制住武夫气和武势,最低也是天罡境的巅峰武夫,甚至可能是某位不朽行走人间的真身,咱们最好立马回去,报与神官大人,让他来亲自一探究竟。”
说罢,黑袍就撒下一团火星,落在佰夫长的身上,嗤地一声将他化为一堆灰烬,捡起他的佩刀,“走,我们回去,请神官来定夺。”